阮森森基础极差,尤其是数学。
但是她不以为意,甚至两手一拍:“不是这块料,何苦为难自己。”
祁序耐着性子,在她旁边给她讲题。
“算这道题时你的思路……”
阮森森打断:“我没算。”
“那你看题。”
“我看不懂……”
“你先看。”
他手掌撑着冰凉的玻璃桌面,单膝半跪在毯子上,侧着的身体半笼罩住盘腿坐在地上的女孩。
后背挡住了落地窗透进来的光。
阮森森上半身朝前扑,胸腔抵住桌沿,半仰起耷拉着的脑袋,闻言立马伸出双手把试卷盖住。
用行动说明态度。
少年目光平缓,一直都很有耐心。
他不说话她也没动。
不过阮森森是真的好色,只盯了他一会,就不自觉咽口水。
她目光下移:“你喉结好性感,给我摸一下我就看。”
话里话外有商有量,语气却不自觉有点恃宠而骄的感觉。
祁序表情松动。
“你摸。”
阮森森露出个得逞的笑,直起身体,跪坐起来换了个姿势,勾着手指催促。
“近一点近一点。”
他听话地探过去。
微热的指腹轻轻蹭上的时候,阮森森感受到隔着皮肤的那处软骨在轻颤。
她刚要惊叹出声,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头转了过去。
身侧的呼吸声加重,他钳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视线落到别处:“看题。”
切。
看就看。
讲了半天,她头越来越重。
于是阮森森开始左摇右晃,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撞他。
祁序蹲了半天居然也不累,讲那么多话居然也不口渴。
阮森森又想到他身上那股香味,暗暗思考究竟是什么牌的沐浴露。
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呢?
手扶住她的肩,祁序把她身体掰正。
“阮森森,好好听我讲。”
下一秒,她倒向一边,祁序刚松手她身体就没骨头似的躺了下去。
“哎呀晕倒了。”
反正她就是不听。
阮森森一直给他发乱七八糟的消息,祁序有时候不回,但是每一条都看。
12班几乎没什么人听课,尽管老师很用心地在讲台上挥洒激情,传递知识。
阮森森慵懒地靠着,醒了睡睡了醒,腿上随意地搭着校服。
六月才刚准备入夏,她成天穿的不是短裤就是小裙子,平时还好,偶尔刮风下雨,还是有点凉。
她不是听人劝的性子,从前冻习惯了,自己也没多大感觉。
现在在祁序面前装,还装出娇气来了。
日子平淡无奇,陈尔欢的离开并没给阮森森带来多大的波澜。
她没把事情声张,宁窈她们也不知道,一伙人对于陈尔欢的行为自然是乐见其成。
期末倒计时越来越近。
阮森森也变得神神秘秘,他总见不着人。
温度渐升,夏季的校服短袖已经发到学生手里。
花坛中花朵娇艳,周边枝叶翠绿非常。
校园里的水泥路异常干燥坚硬,傍晚还存有余温,鞋底摩擦,脚步声渐起。
风扫过还未亮起的路灯,刮着校大门上的彩旗。一排亮眼的颜色,在空中起舞折叠。
祁序又一次自己放学回家。
聊天页面的消息也还停留在他问她在哪里的那句。
上午七点多发的,到现在将近八九个小时,那头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阮森森凌晨就溜走了,祁序不知道,他七点傻傻地在她家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
最后提着完全冷掉的早餐去学校。
荷县最大的KTV——云顶,在万华世纪大楼六楼。
内设四十几个豪华包间,环境高雅,设备绝佳。
621里面,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打牌开玩笑,沙发边喝了酒的人抱着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什么身份的人唱着情歌,歌声不仅刺耳还跑调,边唱边喊,丝毫不顾及旁边睡倒的几个人。
头顶亮着紫色的灯,把天花板照地亮堂。也把白天和黑夜颠倒。
谁都没看时间。
宁窈等人终于姗姗来迟,进了门却一句话不说,几个人直愣愣站在大屏旁边。
穿大背心那个人一侧脸,回头瞅见她们还吓一跳。他染着一头海王红,唇上打了个唇环,整个人又痞又帅。
视线流转,搭在少女腰间的那只手并没有挪开,那人只是撞了下身边人,提醒道:“你朋友带了个生面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