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森森起了个大早,还特意捯饬一番。
她拎着两个自己做的三明治,七点准时出门,坐电梯上16楼。
小区的房型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整个16楼就只空出电梯间这么点位置。
敲门的时候,里面半天没动静。
她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里面的人才急匆匆赶来开门。
阮森森蹲在墙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手里的三明治,斜挎的粉色小包落在脚边,蹭着地上的灰。
她身上穿着件鸦青色的薄卫衣,腿上光溜溜,只能看见一点裤子边。
祁序从里面拉开门,只看见边上小小一团,在听见声音后才猛地站了起来。
“我刚刚在洗澡,没听见。”祁序解释着,侧开身让她进门。
他头发还滴着水,脸颊也是湿的,脚上穿着双拖鞋,行走间,在地面压出水渍。
“我以为你得七点四十才出门。”他手忙脚乱去给她倒水,又把沙发理了一下。
按照阮森森以前的作息,她确实是那个点出门,然后边走边逛,卡第一节课的点进教室。
没想到祁序这么了解她。
阮森森不免又要自恋。
她坐下,又把三明治抛在桌子上,非常傲娇:“诺,我亲手做的早餐。”
祁序愣了一下,少见地露出一个笑。
“谢谢。”
他弯腰把杯子递到她面前,阮森森打算接的时候才发现杯子里装的是牛奶。
握着玻璃杯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手背上几个浅浅的划痕,估计是他不小心弄的。
其实她不爱喝牛奶,但还是接过来喝了两口。
温热的?
阮森森余光去瞥他,又发现他衣领处湿了大片。发梢落下的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滴进领口,在衣料上漾开一片又一片。
她舔舔唇,催促他:“你快去吹头发!”
真是搞不懂祁序怎么想的,大早上洗澡还要洗头发,他不累吗?
阮森森瞥见祁序进了卫生间,又猛灌了两口牛奶咽下去。
他吹头发很快。
祁序从那里出来时,阮森森正在对着手机补口红,玻璃杯里的牛奶已经被她喝光。
他站着没出声,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又伸手拿过架子上的校服套上。
他习惯把拉链拉到锁骨上面,完全盖住内搭。
早晨八点的阳光扑撒在地面,照着草丛,穿透玻璃窗。
校门口时不时进来几个通宿生,路上可见扫地,倒垃圾的学生,老师也不急不慌站在办公室里面聊天,教室里的位置还空着大半。
还有二十分钟即将上第一节课,阮森森熟练地从包里掏出校服外套套上,趾高气昂地从门卫处进门,还朝门卫处做鬼脸。
祁序跟在她身后,脸上无奈的表情显得格外宠溺。
阮森森得意的朝他挑眉:“他天天抓我,今天就没办法抓我了吧!”
她以前懒得带,偷偷猫着身子进来的时候被他抓过好几次,非要宁窈她们拿着校服送来给她穿上,人家才让她进校门。
此人非常死脑筋,说什么都行不通。
阮森森因为这个还牙痒痒了很久。
只是她实在不喜欢这个校服的设计,于是走了几步又脱下来一把塞进包里。
她包上挂着昨天买的小挂件,粉粉嫩嫩的很可爱。
阮森森似乎特别喜欢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祁序以前经常看见她戴着个很可爱的小玉石。今天却没戴,只挂了根小银链子。
第二节课下课的课间,班长在黑板最左侧写了个期末倒计时25天。
周至因为即将到学期末,于是也弄了几张卷子,让她们考试。
12班怨声载道。
阮森森倒是没什么感觉,就等着中午祁序给她送饭。
三天就这样慢慢过去,她继续无所事事,除了逗祁序以外,也在谋划着怎么避开胡松白弄陈尔欢一顿。
陈尔欢那个爹没得早,妈也带着她弟弟跟一个美国人跑了,家里人不想要她,于是就把她丢给荷县的舅舅。
她舅舅对她倒是好,胡松白也一直很护着她。
所以如果让胡松白知道她们俩最近的事,他肯定又要来当和事佬。
周六最后一节课阮森森直接翘了,还不忘给祁序发个消息,叫他自己回去。
校门外停了一辆银色的车,很亮眼,车牌号阮森森不要太熟。
胡松白。
陈尔欢这个傻逼果然跟他讲了。
她暗骂,又瞥到不远处谢珝的车,邹艺涵也看见她了。
阮森森不知道胡松白什么时候看见她的,刚走没两步,那辆银色的车就朝她这边开来了。
邹艺涵骂骂咧咧准备下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