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来了。”何挽晴一边轻声说，一边用手安抚颤动的生绿。
它生出几根绿枝，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她手上。
何挽晴将它拢在袖子里，右手拿出手机，时间显示10点，正好是她从便利店出来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在游轮里过了20天，现实世界里几乎没花时间。
那“外星人”是怎么能实时观看的？
她怀着问题往回走。
在进门的前一刻，手机收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短号，所在地是A市，而她从没去过哪里。
这个号码8开头，不像是诈骗、营销电话。
何挽晴直觉，这个号码和游轮相关，她接了。
“何挽晴？”
“宁执昱？”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这才……”她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10：09，“过去9分钟，你就找到了我的电话？”
宁执昱在电话里轻笑了下，“怎么这么惊讶？娱乐游轮都没让你这么惊讶。”
“也许一会你还会接到别的电话。”
何挽晴：“你想说什么？”
“要一起组队吗？”
“你说什么？”
“这娱乐后面还有？我们已经出来了呀。”
宁执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棵头顶小绿草的枯木跟着你回来了吧。”
他的意思是咋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装作不知道了，毕竟假装不知道，除了能欺骗自己，也不能阻挡事情的发生。
何挽晴靠在墙角，躲着门口的监控，左手在袖子底下捻了捻生绿的小叶子，说，“就算要组队，找赵维大叔也比你好吧，毕竟你看着……不太健康……”
“嘟——”
宁执昱将电话挂了。
·
何挽晴收好手机，开门进去。
浮夸的欧式装修，一米多的圆顶吊灯将客厅都镀上一层暖光。
“这是你家吗？”生绿小声地在何挽晴脑海中响起。
“是的。”
“那怎么有这么多摄像头，你们这也有至高娱乐吗？”
“没有。”
察觉到问这个问题后，何挽晴的心情不好了。
它不再说话了。
何挽晴知道对于刚经历一场痛苦的生绿来说，需要很多安慰和关心，但是当她跨过那道门，走进这里，好像有把锁落在心上。
她拿出手机，点开最上面的聊天框，“我已经到家了，麻烦把房间里的监控关掉。”
“好，下次不要这么晚还出去。”
何挽晴这才走进房间，找了块布，拖着凳子，将布盖在摄像头上。
这才将生绿拿出来，“要不要将你放在水里？”
“不用。”
“那你先在房间里待会儿，我去洗澡。”
“好~”
哗啦啦的水声中，何挽晴抬手抹了下脸。
很快，她的情绪也跟着热水，一起冲走了。
换上睡衣，抹上草莓味的身体乳，何挽晴觉得困意和疲惫袭来。
她走出浴室，点了一个甜甜的香薰，然后大手张开，往床上一倒，翻着身拿毯子，侧过身，才发现生绿绕在墙角的棕熊身上。
“对不起，刚刚心情不好。”何挽晴伸手扯了扯生绿的小叶子。
她摸的叶子伸长卷在手上，“没关系，会过去的。”
“还疼不疼？”
“不疼。”
“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学？”
“好！”
·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闹钟响地第一声，床头伸出一个细白的手，精准地将闹钟按掉。
几个呼吸后，床上坐起一个人，是穿绿裙子睡衣的何挽晴。
齐肩的头发四散下来，坐着一动不动，这赖床的劲儿，才有点儿像一个不想上学的高中生。
第二个闹钟响起，何挽晴闭着眼睛掀开薄毯，摸进洗漱间刷牙洗脸。
几分钟后，清醒的何挽晴扎上马尾，换上校服，收拾书包。
这才想到了生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学？”
“好哇。”
它挪到何挽晴伸过来的手上，盘在她的手腕上，把自己当成一个木镯子。
何挽晴提着书包，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门。
她的房间在厨房的斜对面，厨房是开放式的，能看着哪里已经站着位带围裙的短发女士，是她妈妈。
“晴晴出来了，快吃早饭，已经弄好了。”她一边说，一边看了眼钟，6.45分，刚刚好。
何挽晴将书包放在玄关边的柜子上，然后坐在桌前准备吃早上，面包、鸡蛋和火腿，再加一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