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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1 / 2)

维扬书坊,随时可以收回来了。

元宵满月时,袁澄的大伯继家产之争后,头一次上门,来添了礼。

从他接管书坊的家业,因改了招牌,又不善经营,近几年已渐渐力有不逮,关了七八家,剩下的也只是勉强支撑,身上竟渐渐背了些债。

而袁澄拿着“维扬书坊”四字,各处重新开起来,却做得有声有色。

这回袁澄接了封赏的旨意之后,袁澄大伯心中五味杂陈,思虑良久之后,回来与袁澄商议:“县里这店还是你祖父看着开起来的,我只要这家的收益。其他全部交还给你,你的本事我知道,也不用担心坠了咱家招牌。”

这些年,袁澄对这些店面好似没有执念,招牌只要在,书坊开起来就是。

然而大伯肯来说声对不住,将父亲挂心的店铺还回来,他却恍然觉得,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他思考了几天,不知道如何与顾观月说,这夜深人静时刻,就随意问了出来。

顾观月枕在他胸前,听他问话,开始有些惊讶。

她是想过去扬州的,甚至刚从李家出来时,她想过去汴京。

她那时决心多大啊,要做大宋第一的女花商,既是第一,当然要干到都城去。

然而这一两年她很少想这些了,花满蹊生意好,日子也过得甜蜜,倒叫她缓了脚步。

这会儿,她只思索了一瞬,就亲在袁澄胸膛上,笑道:“那就去扬州。”

一旦获得过成功,享受过爬上高峰的喜悦,怎么还愿意停下来?她要走得远远的,看遍这古时山河,赏遍站在高处的风景!

“真的?”袁澄有些惊喜,问她,“阿娘怎么办?花满蹊怎么办?”

顾观月笑了,这么个率性洒脱的人,偏喜欢替她操这些心。

“睡啦,明日的事明日再去想。”

一个万事不爱愁,只管向前看的小娘子,正是他的爱人。袁澄也暗自一笑,轻轻将已经睡着的顾观月移到枕头上,挨着她睡熟了。

第二日早起,还未来得及与张娘子商谈这事,朱娘子与柘枝等人也到了。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在花满蹊住下来,顷刻将房间都塞得满满的,张娘子与朱娘子先携手逛园子。

顾观月找不到阿娘,就先专心和孔师傅写起花经来。

两人之前已经商量个大概,定了书名《宝应花经》,也写了一部分出来。

顾观月此时觉得名字取小了,又极力撺掇改成《维扬花经》。

《维扬花经》定了名,里面的内容继续由孔胜口述、顾观月执笔。

只是写一本书哪有那么容易的,很多东西要落在纸上时,又有了许多不确定性,对某些拿不定的地方,两个人从去年动手,甚至要一边种植、观察,一边再来修改。

连目录都改了两回了。

某日趁着有时间,顾观月就与张娘子商议起去扬州的事。

她试探着说了想法:“郎君接管书坊,还是那里更便宜。我将这里交给凤霞姐姐管着,去扬州再开一处花圃,或者专为娘子、小娘子们开一处供她们游玩宴乐的地方。总归女儿耐不住,想多尝试些主意。阿娘跟着我们去吧。”

张娘子却摇头:“阿娘不动。这里离着牌坊村近,我日常还能回去。那是我与你爹爹一起呆过十几年的地方,我舍不得。你父亲的坟也得有人照看。”

顾观月咬着唇难住了,她原以为张娘子对她感情深厚,一说就行的。

于是又劝:“扬州到宝应快马半天,阿娘每月回来一次,如何?”

张娘子仍然摇头。

顾观月只得先罢了。

晚间见袁澄回来,扯着他园子里转圈。月朗星稀,夜风微凉,两人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走了一会儿问袁澄:“阿娘竟不愿走,可怎么办呢?”

袁澄便说:“不要强扭着阿娘,她对泰山大人的感情,非常人可以想象。若非如此,吴兄……”

吴慎之事,都是心知肚明的了,他每每总要试探,至今未曾相看别人。

说到这里,顾观月倒坦然接道:“若他再来问,我没有意见。”

张娘子才只三十九岁,顾观月心里再不舍,也得承认,她若真与吴慎一起也未尝不可,至少后面二十年都有个知心人。

袁澄嘴角微微翘了一瞬,叹:“这事儿成不成可不在你,阿娘是不会应的。”

月儿心大,拿得起放得下,岳母却不是。袁澄甚至想过,自己对月儿的感情,大约更像岳母对岳父,他也拿得起、放不下。

顾观月果然没有他这种洞察,第二日她便叫来菡香问:“最近吴家阿兄来过吗?”

菡香想一想,道:“半个月前,因他们前面那里收麦子,吴阿叔经过咱们这里,门房上坐着喝了一回茶。”

那就是还没死心。

顾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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