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黑医拿着报告递给坐在一边的金发青年,表现的欲言又止。
他在估量自己如果接下来把这件事说出来,被迁怒的概率有多大。
郑燃撇了他一眼,黑医打个激灵莫名的惧涌上心头,他不敢再想什么倒豆子似的全都交代了。
“ 虽然对方自称beta,但在刚刚却能微妙的感受到信息素,以及这里。”
看起来不修边幅的男人虚指安可的后颈——那是腺体的位置。
“ 您刚刚也看到了,在腺体的位置有一处已经拆除缝合线愈合的疤痕。”
接下来的话也不必黑医多说什么,在坐的另一位也并非一无所知的小白,这几个词结合在一起代表的是什么还能有不明白的。
郑燃低垂双眸,那双薄荷蓝的透亮眸子满是怜悯,他抚上沉睡女孩的面容。
白色床单上的她静静蜷缩成一团,眉头紧锁不开,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平静,就似是那雪山上的一抹火苗,弱小却足够显眼令人新奇。
梦中感受到脸上的热源让有些冷的她无意识靠蹭了下。
金发的美人悲悯般的叹息。
“ 我可怜的小菌子呀。”
黑医尽可能缩小存在感,不在这种微妙的氛围去招惹看起来就心情不美妙的疯子。
“ 喂。”
郑燃收回手后歪头去看都快缩在角落里的男人,懒得维系表面的笑容,脱去外在伪装的他傲慢的很。
感到体内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暴虐和焦躁,他不爽的啧了一声。
啊……时间到了呢。
“ 有没有易感期的抑制剂。”
“ 有的有的。”
黑医走到后面的小隔间里拿出个盒子,笑得谄媚。
“ 这是我自留的高档货。”
郑燃打开看一眼,嗤笑出声。
“ 一般吧,凑合着来。不白拿你的,多了的就别找了,照顾好她。其余多余的事别管,懂?”
黑医接住对方抛来的东西,打开手掌一看,明晃晃的金币躺在他手心里。
欣喜如狂的情绪在咬后确认是真金到达了巅峰,但当翻到金币背后看到那个极其显眼刺穿星星的骷髅时戛然而止。
滑稽的笑容僵在脸上,冷汗布满全身。
他看着那个已经消失在小巷尽头的背影后怕席卷心脏。
怪不得,怪不得能拥有璀璨的金发,那样的怪异的瞳色……
黑医喃喃自语,无力地瘫软在地背靠着病床,好像全身骨头一下子都被抽走成了一摊软烂的泥。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起身,将金币小心地放进最为隐秘的抽屉,妥善保管。
随后,黑医回到安可的床边,看她一无所知的模样,心情复杂。
被那样的怪物盯上,还真是可怜啊。
他怜悯地想,看安可的目光与其说看的是一个人,倒不如说看的是什么珍奇异兽。
毕竟对于珍奇异兽来讲,就算再怎么珍贵,本身也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深夜,月亮朦胧的亮着,深色波光的夜幕缀着几颗星。
迷迷糊糊间醒来感受着大脑刺痛的安可恍惚极了。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 你醒了?”
嗯……既视感更强了。
她寻着声音望去,看见的就是一位满脸写满怜悯正在喝水的大叔,看衣着打扮应该是这间诊所的医生。
只是,安可上看下看硬是没从这张脸上看到除了怜悯以外的其它情绪。
她面无表情开口。
“ 我得了什么绝症了吗?您可以大胆的说出来,我抗的住。”
喝水的黑医差点被安可语出惊人的话呛死。
“ 额,那倒不至于。送你来的那位给了足够的金钱,你不用着急这走,可以多待一阵子。”
他顿了下,看着把一旁纸袋狠狠扔进垃圾桶的小姑娘补充了句。
“ 他让我多给你带一句话‘之前说的话算数,实在没地方去的话,不如搏一搏,说真的那个家伙真的是个很心软的人呢’。”
黑医模仿完郑燃的语气,又看了看安可的小胳膊小腿,纠结半晌。
“ 你一直留下也没关系,我正好缺个打下手的。”
这万一出去找人的路上死掉或者被拐了咋整,那位到时候来找他要人他上哪找去。
她死了是无所谓,但万一交不上人给自己也连累死了怎么办。
“ 不用。”
安可余光瞥见不远处小木桌上注射过的针头和白色粉末以及喝了半箱子的啤酒谨慎拒绝。
“ 谢谢,我只待一个晚上,明天天亮就走。”
黑医不再劝人。
这硬送死和他可没关系。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