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落黄花满地,绿檀飞白叶横波。白玉水幢点映红莲碧荷,蹊径折曲幽接高林深深。
湖边观景台上,绿檀树荫下背湖坐着个合身箭袖白袍、身材微丰、个头娇小长相普通的女修正在烤着一只色泽油亮的大猪蹄子和烤得色泽金黄的鳊花灵鱼,她对面是个盘坐在阔石墩上,正撑膝翘首等待的高个玄衣男子。旁边一口铁钵子咕嘟咕嘟的沸腾,妆点出一角人间烟火。林深曲径上忽有一人沓林,伴有哈哈朗笑撞散静谧而来。
景台上二人正是常乐与子斐,她二人出了九曲迷窟之地,干脆绕来紫藤坞对面,宁心湖北面。因二人见此处景致颇为美妙,又兼玉枝金桂几株甜香悠悠,于是驻脚在此烹汤烤肉,略作休憩一番。
常乐正取下了那烤好的鱼让子斐搁去旁边一张木桌上,那宽鱼盘内已堆有好些烤鱼,旁边又有一个浅口宽盆里整齐摆排着各色烤肉。子斐正侧身放下最后一只鱼,闻笑声便转头去看来人。
那约莫十五六岁的男修转瞬已到二人近处,见子斐他们正看着自己,面带爽气笑意,抱拳一礼道:“打扰打扰,只是在下方才在那试武台上练剑,久闻此等美食香气盘绕不去,实在难忍口腹之欲。遂寻着香气不请自来!”
又道:“在下昨日正好弄到一坛此秘境内五十年份玉汁桂香灵酒,想以此在石桌之上讨一个位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他本语声朗朗,却见常乐二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的脸,不由结语呐呐了些。
停了话音后举起手指摸了摸鼻侧,讪讪问道:“二位为何如此看我,在下只是长得俊俏鲜嫩了些,倒不必如此惊奇。”问到后来不由改摸着脸,略有得色起来。
常乐与子斐对视一眼,忙起身与他一同揖礼,常乐笑道:“道友见谅,道友确实俊朗难寻,只是....”她顿了一下,笑道:“只是我二人之前见过面容幻化成与道友身形面容一般无二之人!我与阿斐险些着了他二人之道,现下见了道友难免表现夸张了些,万勿见怪!”
正是来人与那李二幻化欺人样貌别无二致,李二言行之间也颇有二分像此人,才让常乐二人盯着他不放。
来人听得常乐如此说完,面色不由一变,惊到:“你们也碰见那李二胖与王眉了!”又怒色冲冲问道:“他二人现在何处,你们可知?我这回定是要取了他们性命才罢!”竟是已一副听到答案立马就要冲出的架势。
子斐扬唇笑问:“道友可是与那两人有甚过节?去岁秋后,那两人已丧于常乐剑下,可再与道友无碍!”
子斐他二人从迷窟底下出来,感觉有些不对,常乐仔细对着天色掐算,才发现已经后一年春末了。
常乐还很是惊讶,要知道不算子斐,她可是实打实练气修士,可她只在醒来后的半个月内有吃东西,前面将将半年未进滴水,却半点也不饿!
子斐见她疑惑,便告诉她是因为那阴阳淬灵地泉之功,地泉聚阴阳,内中藏天地元气,泉水入体淬炼灵根之时,其中天地元气便会哺入五脏六腑,可养内腑循环。虽无美食滋味,却让淬炼之人身精体健,如此,常乐疑惑尽去。
常乐笑着道:“那两人行事颇阴,好在手上无那等不易对付的宝物,这才让我捡了个便宜,不然我二人怕是无法再安坐于此了!”又笑约来人:“如今倒也算我们有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何妨坐下一道细说!”
那来人听见子斐他们说那二人已死,只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天才停下笑回:“在下名唤李舜钦,字仲慕,是宁阳李家子弟,你们叫我仲慕便是”
方说完,见常乐已在他大笑不可抑时,伸手摄了林边一块大石,挪步湖边悬石湖中,驭使灵气,三两下剥出一个精巧石凳来,又称赞道:“道友好手段,控制灵气竟是如臂挥使,不知是何处高才?在下也请教二位称呼。”
常乐正走回来把石凳放在桌前,子斐斜觑她一眼,率先开口道:“我名殷琼,字子斐,仲慕可唤我子斐。”又顿了一下,菱唇微收,面上略有些许羞涩暗含道:“我俩是指腹姻婚,她名唤姜锦婵,字常乐,仲慕唤她常乐即可。”
常乐正直起身,闻言快速眨了两下眼,却也没说什么,只莞尔一笑道:“阿斐说的正是,高才不敢当,不过在外生活所需,算不得什么值当手段!我二人不过是是这石门山极北处小地方之人,偶然得以追寻仙道罢了!仲慕道友且坐,我取了那羹汤烤蹄来边吃边聊才不负如此美景与难得缘分才是!”
仲慕爽快笑道:“该是如此,今日得知如此快意之事,当以美酒辅之,子斐,快坐!快坐!”朗笑间颇有反客为主之势,倒难为他顶着那张娃娃脸,如此作态竟无一丝违和,倒是让人觉得合该如此。
子斐与他同坐,仲慕翻手就取出一个白釉双龙戏珠韵纹酒壶,并配套薄瓷高脚双凤杯出来。
子斐长指轻轻戳了戳那酒壶,不自觉抿了下嘴角,笑道:“这玩意儿精巧,我倒还不知酒的滋味如何呢?”
常乐刚刚坐下,看他眼里藏着好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