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主战派,认为不久之前,草原个部劫掠北原,虽然那是前朝时候的事情了,但当时的战局,北元归于大新,是迟早的事情,草原此举,无疑是趁火打劫,若是轻易放过,无疑太过软弱。
毕竟,所谓年年纳贡,岁岁来朝,也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本质上,是因为通讯问题,朝廷无力掌控太远的疆土。
其中朝贡的价值,完全比不上朝廷每年回赠的封赏,接近于钱买名声了。
是以,主战派想的,就是趁着如今兵戈正盛,直接打到草原去,犁庭扫穴,以此威慑八方,犯神州者,虽远必诛,以此震慑宵小。
至于主和,想的却是如今新朝初立,正是休养生息之时,至于草原,就算要打,也不是现在,或是十年后,或是二十年后。
以如今大新的工业化速度,若是真有十年,彼时国力之强,周边小国,皆不过尘埃罢了。
要说唯一的问题,那就是十年无战事,军队的素质,肯定是要衰减一截的,不过,这方面的衰减,用更先进的武器可补。
至于现在,大军一动,便是在烧钱,大新底子虽然厚,但若去打草原,却是耗费大于收获的。
朝中两派,各有想法,争论不断,而开战的事情,兹事体大,是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等到了赵成现身。
“草原之事,得打,且要打出威风,打出气势,若不然,则不能为千百年计。”
“所谓朝贡,属国,这些都是虚的,大新想要发展,就要通商,且与各国通商,我的坐拥神州之地,地大物博,正好向着各国倾销各类商品,再以低廉的价格,从各国买到各种原材料,其中所获得的利益,足以将朝廷的收入,从百姓的赋税,转到通商上面,以此改善民生,而百姓手上有闲钱了,自然会购买各种商品,加快资源的流通。”
“就说草原,若是在那边购买牛羊,如若是以商品交换,一口上好的铁锅,在大新不过五十上下,而大新的牛羊,牛在两千,羊在五百,而若是草原,一口铁锅,足以换到一头羊,这是十倍的利。”
“这个五百,说的还是商品价,朝廷建了各式铁场,一口锅出厂时候的成本,不超过五,实际上,利有百倍。”
“但如果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商道便不可能建立起来,若有商人前去,沿途定然劫匪无数。”
赵成先是听内阁的人,各自说了自己的看法想法,又听了下面的人,汇报草原的情况,使者团的情况,又让内阁的人,辩论了一番,最后才下了论断。
通商的利,从来都是极高的,只是商路遥远,沿途各种意外太多了,甚至许多小国,民就是匪,根本不和你正常交易,可以零元购,为什么要钱?!
而久而久之,哪怕利再高,也少有商队过去了。
至于古往的朝廷,他们对于发展,其实是没有兴趣的,百姓再难,那也只是百姓的事,他们要的,是稳定,只要是稳定,闭关锁国,属于是基本操作。
乃至是,因为不想养寇,会主动的关闭商道,严防死守。
这样的策略,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的确可以有效的延长国运。
就赵成也是熟读历史的,就现实世界的历史,明朝的时候开海运,每年赚取大量的银子,其商道,跨越汪洋,横跨许多个国家,可谓是一个挖不完的金矿。
但到了清的时候,这样一座金矿,清却是完全不要了,直接封锁国门。
钱都不要,只能证明一个事,那就是清朝要的更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清朝要的是稳定。
商道一开,就不仅仅是商品贸易那么简单了,还有思想和文化的碰撞与融合,里面有着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德行,或许会使人敬佩,但对于财狼,再好的品德,也不过是软弱,唯有以力量,以血火,将之打怕了,才能使之敬畏。”
“如今大新养兵三百万,若是卸甲归田,无疑显得朝廷苛刻,不若直接转兵为商,使其护卫商队,神州四方,小国以千百计,若能尽数通商,那才是千秋功业。”
“林毅,李通海。”
赵成的语调陡然一高。
“臣在!”
二人闻言,当即上前躬身抱拳。
“大草原还有通商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们二人了,此事干系甚大,其中种种,还需你二人仔细斟酌把握。”
“其中商队的组建,你二人可去异人之中,招贤纳士,但要记住,异人可用,可重用,但心思太活,可信,但不可尽信。”
“时候差不多了,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商量。”
说话之间,赵成已经直立起身。
“赵湘,你坐这里。”
走了两步,赵成又让之前侧立在一旁的赵湘坐下,这才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内阁。
至于此举被人看在眼里,却是无疑在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他赵成虽然出关了,但若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