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这么一个风险在身边。
她当初虽然也同意让陈微末进队,可也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她对邦外人的态度。
虽然会显眼,但以后会有用的。
“但我还是需要一个理由。”
戚以然还是追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一直在查你父亲戚淮波将军的死因?”
戚以然神色突变:“你知道些什么?”
“你的猜测,也是我的目标。”
陈微末从前听钟贺的怀旧片段,一点一点拼凑出戚淮波一个模糊的过去。
以戚以然的心性,她不可能就这么认了。
她要赌一把。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戚以然冷眼问道,她心中振荡,可决不会表现出来。
她的事,只有她的家人,和孟乐知知道。
而这些人,绝不可能随意就告诉陈微末。
“以然。”陈微末直勾勾地盯着她,可视线似又没有停留在她身上,“我没有家了,他们都死了。这段时间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不知道活着该干什么。也许我应该去复仇,不让他们枉死。但是以后就都没有安宁了。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什么都没说,但戚以然却心领神会。是只有她们这种人才能明白的抉择。
“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事?”
“是。”
戚以然发出一声苦笑:“你倒是挺冷静。”
“情绪对于后面的事情毫无帮助。”
那片刻的失态,已经足够了,再多就不礼貌了。
再正当的悲伤也终将归于平静。
“微末,退队之后,你要离开联邦吗?有想过下一步去哪吗?”
“想好了,可能要离开很久。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天未全亮,陈微末才从戚以然的房间离开。
喝了一点营养液,身上还是滚烫。
长那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戚以然甚至都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发烧,温度极高,搁在寻常人身上早就烧死了。
她又不能声张,只能随便应对一下,主要靠硬抗。
但她也没有回去,径直去了星匪驻地。
升太一大早睡眼惺忪地开门,眼皮都抬不起来:“大姐,就这么光明正大来啊?亏我还替你着想,没和你单独见面,你倒好。”
他侧身让她进来:“什么事啊?不怕你的领导们说你通匪?”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陈微末没有半点寒暄,上来就问。
“明后天吧,我们又不着急。”
“帮我个忙,算我欠你的。”
“嗐,欠你人情,这个划算。什么事?”升太瞬间来了精神。
“悄悄的,尽量别引起别人注意,把这里的人轰走,越多越好。你们也不要再在这停留。”
“啥意思?”升太忽然紧张地降低声量,“你们联邦要搞袭击?这可是中立地,在这动手就是跟所有人撕破脸皮,他们不怕以后没人敢跟他们往来了?”
“不是。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有点复杂。”陈微末现在疲惫得很,不想再多说话,“我们今天就要离开,我管不了这里的事了,你能帮我看着这的情况吗?”
“…不难,但是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走,人家都是来做生意的,断人财路这种事我们不干了。”升太看她真挚而严肃,便答应了。
听着,像是生死大事,不是开玩笑。
但钱财对于有些人来说比生死还重要。
“你真要在联邦继续待着?”升太问。
“…可能也快离开了。”
“过来吗?”
“不了,我还有事。”
升太摸了摸膝盖,叹了口气:“行吧,也不强求。以后我有事找你你可不能推。”
“当然,我欠你的。”
“快走吧,一会儿天完全亮了,你们那边就看到你找我了。”
“那就让他们看着。”
升太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但尊重,不干涉。
陈微末就这么在众人注目下,从星匪的地盘走回了联邦驻地,走的正门。
她想过了,反正也要离开了,她更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越是扎眼,越容易离开。
这种感觉,莫名很自由。
“疯了。”莫尔若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咋舌感叹。
他的精明老对手,竟然招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也是有意思。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邦外人还要怎么“嚣张”。
陈微末沉默地迎着各种审视的目光,直到戚以然拉起她的手。
她以陈微末病了为由,替她挡了很多问责,包括孟乐知。
“她怎么会淋场雨就发烧呢?”欧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