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旧冰箱、旧电脑、洗衣机……”
窗外走街串巷的大喇叭声把伍家迩吵醒,她摸起手机看时间。
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估摸学校的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就收拾一下,赶紧下楼。
果不其然,店门口又围着一群人,只是大都是为了新鲜出炉的葱油饼和酱香饼,毕竟想买其它东西的,不必多等,直接买单提货走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下来了,等会儿我们忙完就回家吃饭了。”
收银的向外婆看到外孙女,忍不住生气道。
“休息好了,就来搭把手,我发个信息叫向辰煮饭。”
看着一堆人杵在店里等着,伍家迩忍不住拍张照片纪念一下,欣赏完照片,喜滋滋地把手机揣围裙兜里,戴上手套擀面饼。
送完这波放学的人潮,店里的生意就淡下来了,简单收拾店里的东西,把剩的包子打包回去给自家人吃。
小舅还叫了烧腊店外卖,点了只烧鹅加餐,庆祝开业。
早上店里的生意给大家打了剂强心针,每个人的脸都笑开花。
下午五点多,吃完晚饭的两个老板又回到店里,也不是为了卖包子,而是早上有几个客人预约了下班后来拿生云吞。
这是大部分卖饺子、云吞的餐饮店都有的服务,本来两个年轻人没想提供这个服务,但没办法,顾客确实是老顾客,打从外婆开店时就在这儿买的熟脸,两人没过多纠结,也乐意卖这个情怀。
店里的云吞做法还是老式的,是外婆以前在省城国营饭店当服务员时,大厨霞姐露的两手才学到的。
霞姐是当时少有的女性后厨一把手,她自然对女同胞们多有照顾,后面外婆提出想在珠山拿这门手艺开间早餐店,霞姐也大气应允,小时候放假时,他们都可是要和外婆坐大巴去霞奶奶那儿探望的。
“姐,要不我们做点心吃吧。”向辰工作半小时,就开始想摸鱼。
“你想做什么?店里有材料吗?”
向辰疾速地解下围裙。
“我这就去买。”说完就直接出门了。
伍家迩看着表弟像公园文化柱的背影摇了摇头。
想当年,表弟也是个盘靓条顺的高个小帅哥,读书时虽然也爱吃,但好歹早晚有运动,不至于年纪轻轻顶着个大肚子。
等他从学校毕业,在一线城市,经过点心铺的洗礼后,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工作后的第一个国庆,双下巴隐约浮现,第一个新年,下颌线已经模糊不见,到了第二个新年,也就是伍家迩裸辞倒计时的时候,从大城市返乡的表弟已经胖若两人。
这个新年,他的亲姐向宝申回珠山了,因为疫情原因有近一年没回粤省,没想到父母的样貌没被时间追上,弟弟倒是被时间追杀了。
用向宝申的话讲,向辰戴上他的无框近视眼镜,工龄直接加十年。
但向辰本人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心宽体胖。
一般的年轻人被这么评价一番,要不自己偷着内耗、要不反唇相讥,可他,依旧乐呵呵地往嘴里塞芝麻酥糖。
即使是隔代亲的爷爷奶奶,也无法对向辰这个身材夸有福气。
亲姐没料到弟弟在一线城市工作一年半,钱没攒多少,体重倒是攒不少,于是跟父母提议让向辰回珠山工作,起码盯着他生活得健康些。
向辰也表示冤得很,一线城市工资是会高点,但这个房租、物价可是高得吓人,他一个学徒几乎是贴钱上班,能在外漂那么久,全靠爸妈打钱多。
每天一睁眼就被动性啃老,他的压力也大,压力一大不得吃点东西放松放松,反正店里的“残次品”也不拘着员工吃。
就这样,向辰吃了一年多,吃成一个身高、体重基本一致的“正方体”。
可别说,他的手艺还是练得不错的。
蛋黄酥还没出炉,伍家迩就被香晕了。
客人早在向辰忙着压酥皮的时候就来了,伍家迩还学着外婆那样,用小塑料袋打包好调料粉,一起装给顾客。
送走客人,两人在店里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就等着美味出炉。
伍家迩在家时也自己做过蛋黄酥。
做豆沙时,总想着减点糖,结果豆沙做出来又苦又散,不减糖,一吃都是减肥时流的泪水味。
有一段时间她酷爱做蛋黄酥,吃得也没节制,结果体重直线上涨。
买了张高校附近健身房的二手会员卡,搭配饮食才把体重减下来,从此戒了自制甜点的爱好,爱上健身。
但尝过向辰做的蛋黄酥,外面的酥皮层层叠叠、一碰就掉,糯叽叽的麻薯裹着甜度适中的豆沙,咸蛋黄也经过白酒的处理,腥味全无。
在伍家迩看来,向辰牌蛋黄酥的味道不比大牌的差,而且刚出炉的口感还更胜一筹,这胖小子有两把刷子。
伍家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