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也忒心急了些!”
她又拉住姜锦年笑眯眯道:“七丫头,你别听他们说。你呀,就把老太太给的赏赐攒起来,将来好做嫁妆银子!”
姜锦年眨了眨乌黑卷翘的羽睫,顺坡下驴道:“可以吗,大姐姐?”
她也不想这样大肆铺张浪费,去外面吃酒席,多费钱啊,等哪日真被流放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时,这五十两银子可就是救命钱。
大娘一怔,她原本只是拐着弯儿地打趣一下七丫头,没想到这七丫头如此蠢笨,这点话里话外的意思根本听不出来。
于是她只好点头道:“当然可以了。七丫头,你这点银钱,你就存着,我替你请吃酒席好了。”
姜锦年眨了眨眼睛,脸上笑出酒窝,心里却明白大娘的盘算,摆摆手道:“不必了,大姐姐。我听你的话,我不请吃席了。我和二哥哥都把钱攒起来,以后用。”
二郎深看小丫头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三郎却不依不饶道:“大姐,既然你不许二哥和七妹妹请吃席,那你便请我们吃罢。左右大姐姐得了母亲好多值钱的首饰,随便拿一样当了,就能换出上千两银子。”
大娘一噎,笑嗔道:“三弟,你胡吣啥嘞!我何时得了母亲好多值钱的首饰了?”
众人都笑起来。
二娘笑着插道:“我能作证,大姐姐确实富可敌国呢。”
“姝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大娘笑着就要去捉弄二娘,二娘笑着躲到大郎顾景恒身后去。
大郎眸光一凝,看了姜锦年一眼,笑道:“行了,别闹了。这顿酒席我来做东。”
众人齐齐欢呼。
姜锦年并不是很想出去吃饭,上回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在府里尚且如此不安全,出了府,离了父母和二伯等人的庇佑,她很容易成为别人加害的对象。
“大哥哥,爹娘不许我私自出府,你们去吃,我就不去了。”
二郎也道:“我也不去了。你们玩儿。”
大郎脸色一僵,坚持想让姜锦年去,又劝道:“七妹妹,太平居新出了一道招牌口味竹鼠,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姜锦年舔了舔唇,口味竹鼠她是吃过的,父亲给她用食盒装回来的。
三郎也来拉她的手:“七妹妹,你也去嘛。一起。”
六娘也想让她去,“小七,去嘛去嘛。”
姜锦年看了一眼二郎,问:“二哥哥,你去吗?”
少年一愣,没回答。
姜锦年抿了抿唇,最终理智战胜情感,她坚定地说:“我还是不去了。三哥哥,六姐姐,你们去吃罢。”
姜锦年跟着二郎出了念慈堂,她在寻思着该怎么开口让二郎把银子交给自己保管,却听二郎语气轻快地问:“七妹妹,你为何不去?你不是很喜欢吃竹鼠肉么?”
姜锦年脚步一顿,捏着手指道:“哦,二哥哥也不去,我就不那么想去了。”
少年唇角翘起来,伸出手,让小丫头牵。
姜锦年一怔,忙把手牵了上去,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走在回知柏院的路上。
“二哥哥,你、的银子要怎么花?要不要我帮你存起来,将来娶媳妇?”酝酿良久,姜锦年终于开口道。
少年脚步一顿,偏头看向小丫头,墨黑眸光轻动,默了片刻,方道:“你想要?你想要就给你。”当嫁妆。
姜锦年点头,又摇头,“我不要二哥哥的,我给二哥哥存着将来用。”总有一日会用得着的。
放在你们那儿,都会被抄家抄走。只有放在我这儿,才是自己的银子。
少年没把小丫头的话放在心上,只对捧银子的良图道:“一会儿你送七姑娘回去。这一百两银子,也一并送去。”
良图心里一紧,哎,二郎花钱如流水,近来为了给二爷做义肢,冤枉钱花了不知道凡几,连给自己添一套新的中衣,都没有余钱呢。
府上别的小郎君和小娘子,每年四季的新衣裳鞋袜都有嫡母打点,只有二郎,公中的份例发放到了大房,可大房是长公主夫人做主,她总是那么忙,回府后也从不召见二郎,免了二郎的晨昏定省,也因此从不插手二郎的衣裳鞋袜。
二郎的衣裳鞋袜总是不及时的,缺了什么,或是短了什么,总是东拼西凑,从外面上看不出大的不妥来罢了。
二郎也从不以吃穿为意,怎么样他都能过。
今年,三奶奶给二郎做了一双鞋子,一套秋季的外袍,七姑娘亲自送来的,二郎很是喜欢,穿得也比别的衣裳格外珍惜些。
良图嘴上答应着,却在送七姑娘回去的路上,试探着和姜锦年打商量道:“七姑娘,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二郎今岁长高了不少,今岁的冬衣,还没预备呢。您看,能不能给二郎挪二十两银子出来,做两套夹衣夹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