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什么也不是。
大娘咬着唇不肯让步,姜锦年也不理她。
文氏更不愿意和大娘较真,就这么芝麻点大的事儿,掰开了揉碎了,闹到最后多半都要忘记为何而闹,更是难堪。
虽说都是一大家子,但关起门来过日子,不过是面子情,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到了凤山庄,小娘子小郎君们放风筝,三爷和四爷则去视察田间的麦苗生长情况。
姜锦年拿出自己的金鱼风筝,三郎主动帮忙,在长满浅草的野地上跑起来,大风鼓涨,风筝弹上了半空,越飞越高。
高得姜锦年险些攥不住。
三郎嗷嗷大叫,跑过来邀功,“小七,我厉害不?”
姜锦年被风筝拽着走,两条小短腿打颤,白着脸,敷衍应道:“厉害的!”
六娘见旁人的风筝都陆陆续续飞起来了,她也不要小丫头帮忙跑了,她凑到姜锦年身边,对三郎道:“三哥,你也帮我跑跑呗。”
三郎跑得脸色绯红,从小厮手里接过风筝线轴,眼珠子一转,也不看六娘,“我、我自己也要放了,六妹妹找大哥帮忙罢。”
六娘小脸一垮,咬着唇,看了眼不远处的大郎,他正和大娘、二娘玩得正开怀呢。
尤氏和文氏立在不远处看着,不时点评几句。
文氏道:“就娥姐儿的风筝还没放起来呢,四弟妹过去看看罢。”
“没事。”尤氏用帕子掖了掖额角,“小孩子就该多受点磋磨,才会懂事呢。六丫头平日里便是个憨傻的,你看旁人都放起来了,就连你家的七丫头都飞起来了,就她还在那儿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呢。”
文氏见女儿拉不住风筝,便提着茶青色马面裙摆跑了过去,“姩姩,你拉不拉得住?用娘帮你拉着么?”
“要的,阿娘!”姜锦年就跑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早已脸红冒汗了。
六娘看看文氏,又看看尤氏,扁了扁嘴,情绪有些低落。
跟着伺候的小丫头贪玩,约了小姐妹斗草玩儿,早跑没影儿了。
姜锦年扭头看见六娘,便仰头对文氏笑嘻嘻道:“阿娘,您帮我拿着。”
风筝交给文氏后,姜锦年便跑到了六娘身边,要帮她放风筝。
六娘眼睛一亮,“真的么?太好了!小七,你太小了,跑不快,你拿着,我去跑,我跑得快。”
“好!”
六娘兴奋得拔腿就要跑走,姜锦年却拉住她的手,指了指她的桃粉色纱裙,“六姐姐,你当心,别绊着了。”
六娘一愣,迟疑了一瞬,弯腰把裙子撩起来塞进腰带里,露出里面穿的裈。
姜锦年觉得不妥,想阻止,却见六娘已抱着风筝往前跑起来了,只好拧着小眉头作罢。
六娘的大蜻蜓风筝总算是飞起来了,她喜得眉开眼笑,在原地蹦蹦跳跳,姜锦年忙指着她的裙子,示意她放下来,六娘这才放下裙摆。
尤氏却看得直皱眉,走过来,指着六娘低声骂道:“六丫头,你是疯了不成!这是哪里?你也敢撩裙子!你都读书了,秦夫子难道没教你什么叫作羞耻心么!你真是丢我们四房的脸!”
所有人都看向六娘。
三娘和四娘对眼色,掩唇嗤笑。
都是小娘养的,五娘颇有兔死狐悲之感,也讪讪的,抿着唇瓣。
六娘羞臊得脸都红透了,忙低头认错,“母亲,儿知错了。儿再也不敢了。”
尤氏扫了一眼小辈们,忍了忍,又伸指戳了一下六娘的额头,嗔道:“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六娘垂着脑袋,走到了姜锦年身边。
姜锦年把线轴还给六娘,小声安慰道:“没事的,六姐姐。都是自家人,没旁人,不怕呢。”
六娘看一眼笑得眉眼弯弯的小七娘,心里一暖,重重地点头,咧开嘴笑起来:“我还是个孩子呢。且我还穿着裈呢,又不是绔。母亲作甚要这般大惊小怪,真真的要吓死我了。”
姜锦年也笑,点头说对。
玩了一刻钟左右,姜锦年和六娘便跟着文氏去凤山里采蕨菜。三郎和二娘也跟着要去山上玩儿。
大郎和大娘在鱼塘钓鱼玩儿。
尤氏不许三娘、四娘去,五娘看嫡母脸色,也就不去。
凤山不高,从庄子走过去约摸一刻钟,近来雨水多,山里野蕨菜很多。
文氏教三个孩子认蕨菜,白果等丫鬟小厮也帮着采蕨菜,不出半个时辰,就采了满满两篮子蕨菜下山。
途径一片竹林,姜锦年无意间发现了一只竹鼠,她悄悄告诉了三郎,“三哥哥,你看!”
三郎定睛一看,发现是只兔子大小的竹鼠,便想捉来玩玩。
不过竹鼠并不好捉,一旦它缩回土穴里,轻易弄不出来,而且它牙尖嘴利,会咬人。
一群人围着洞穴没辙,二娘便道:“三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