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殿外,脸上神色皆是有些茫然。
她们若水观几时香火这么旺盛了,一大清早就有香客前来烧香祈福?
到底是观主有定力,愣是坚持把第九千九百八十一遍的最后一个字念完,方不疾不徐地睁开双目。
她叹息一声,念了声福生无量天尊,撑着蒲团缓缓起身。
双盘打坐这么久,观主的腿也早就麻了,但她不好当着信徒的面揉腿,只好忍着麻软,姿态有些不太自然地走到文氏面前。
观主弯腰扶起文氏,问清来意,把人让进大殿,摸了摸孩子的脉,登时眸光一闪,收回手,半晌方摇头叹道:“信士,这孩子已经——”殁了啊。
观主虽没有把话说全,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面露哀戚。
毕竟,孩子早夭,不论是对孩子来说,还是对父母亲人来说,都是十分遗憾沉痛的事。
文氏眼眶一酸,眼泪哗地涌出,泪珠滴在孩子玉雪可爱的小脸上。
孩子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文氏呆呆怔怔地掉眼泪,一抽一抽地小声啜泣,好半晌,方想起什么来,泪眼婆娑地看了陪房一眼,陪房立即捧出装着银子和首饰的青檀木匣子,恭敬地交给观主。
女冠们皆是眼睛一亮。
这附近的村民上山来拜斗姆娘娘,条件好的带串铜钱,家境一般的带点米和鸡蛋,家里穷的,从自家菜地里拔些新鲜菜蔬就算是供奉了。
正经用雕花木匣子装着的,那肯定是银钱,再不济也是贵重的首饰一类。因此,大家都暗暗高兴起来,方才祈福仪式被打断的不满登时散了个七七八八。
观主无奈叹息,拱手道谢,示意年轻女冠接了匣子,然后领着一众女冠让到一旁,请文氏等人进去。
文氏麻木地走到硕大威严的神像面前,跪在蒲团上,用脸去贴女儿的小脸蛋,然后弯腰跪拜,额头磕在青石板地砖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久久不动。
“斗姆娘娘,我也不想活了,求您让我和妞妞一起死罢。”文氏直起腰后面如死灰道。
婢女和仆妇也跪在其后。
“奶奶,人死不能复生,”陪房用帕子抹眼泪道,“七小姐在天有灵,定然不愿见您如此自苦,您千万要节哀,保重自身,三爷还在家等着您回去团聚呢。”
文氏死死咬住唇瓣,眼眶发红,泪水汩汩流出,沾湿了绣着精美花纹的杏黄衣襟,身子抖如筛糠。
突然她啊地大叫了一声,叫声凄厉,状若癫狂,随后白眼一翻,人就晕死了过去。
就在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文氏抬往后院厢房时,昏迷了两天两夜的小女娃突然睁开了眼睛。
姜锦年睁开眼睛,在棉被底下伸展了一下酸痛不已的身体,猛然发现自己短手短脚,手掌小小的,分明是个三岁的小娃娃。
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在做梦吗?
她艰难地坐起身,抬起软糯小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一片混沌,发了半晌的呆,听到外面的声响才回过神来,眼神迟缓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布局。
屋内陈设简洁,两口樟木大箱子,一张八仙桌,一张罗汉床,床上铺设了打坐的蒲团,榻几上摆放着一个小香炉。
她似乎来过这里,她对这间屋子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可她头疼欲裂,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听到外面来了一群人,推开了隔壁的房门,随后就安静了下来。
姜锦年呆呆愣愣地坐了良久,身上仍是不好受,前额和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小小的眉毛紧蹙着。
一些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掠过,她想起了前世被赐死冷宫的场景,她记起那种死不瞑目的委屈和愤怒,姜锦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底横生。
她这是重生了?
当重生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姜锦年突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叮——”,激得她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一个自称编号为9981、来自星际时代的重生直播系统,告知姜锦年,她已绑定该系统,只要她能吸引到足够多的星际粉丝围观,就能获得相应积分,以及来自粉丝打赏的星币,而积分和星币都能用来兑换商城里的任意商品。
反之,如果她的直播间没有人气,系统就会因为缺乏能量支撑而陷入休眠,而宿主也会失去重生的资格,重蹈前世的覆辙。
操劳半生,不得善终。
姜锦年忍着身体的不适,听系统操着一口磁性男中音详细解说着它的用途,陷入了怔愣状态中。
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真的很像一个荒诞不羁的梦,她渐渐闭上了眼睛,歪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她梦到了殷复,殷复向她展示自己的实力,许诺她嫁给他会得到的好处,随后他们被人追杀,到了一个悬崖峭壁之处,马车难以跨过去。
悬崖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