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同学，道歉的话脱口而出：“不好意思同学……”
“没事，扇不死，”受害者话语间那种熟悉的欠揍感让江晚意抬起了头——应如许正垂眼看着她，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我考第几？”
江晚意顺着他的话回答：“第九……”
话刚一出口，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果不其然，对方褐色的眼睛带着玩味，故作惊讶地一挑眉：“这么热心，还帮我看？”
“当然要看看你有没有超过我。”江晚意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就恭喜你了，江二——”应如许没再往前挤，转身便要离开拥挤的人群。倒是江晚意在原地愣了两秒，没顾及这个称呼，脱口问道：“你知道我考第二？你已经看过榜了？”
没人回答她，再定睛一看，应如许已经离开人群有一段距离了。
在人群的最外围，一个微胖的男生双手插兜，冷眼看着小跑回教学楼的少女。
他暗自捏紧了拳，阳光大剌剌地穿透臭氧层，在他的镜框处折射，形成一道冰冷的银线。
周一，升旗仪式。
江晚意和孟舒钰作为期中考试的年级前两名，被选为本次的升旗手。
太阳很大，两人面向着主席台，从上面传来的话筒声音空灵绵延，在耳朵里像是失了真。
“……两位同学刻苦努力，成绩优异，希望全体同学都能向他们学习……”
江晚意眯眼听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更为清晰的声音。
站在她身边的孟舒钰同学个子不高，身材微胖，就是个青春期未发育完全的小男孩模样。
音色也像是江晚意想象中的那样，有些沙沙的：“江晚意同学，你真厉害。”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江晚意有些摸不着头脑：“谢谢，你也是。”
但紧接着，孟舒钰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会超过我吗？”
“或许吧，”江晚意微微侧脸，微卷的高马尾在背后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毕竟，谁不想当第一呢。”
她没看到孟舒钰的表情，也没听清他又说了什么。话筒的声音适时变大，主任在台上慷慨激昂：“现在进行升旗仪式第二项——颁发奖状！有请前十名的同学上台！”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佼佼者们走出队伍，向台上跑去，其中自然也包括国旗下的江晚意和孟舒钰二人。
应如许就在江晚意身后不远处，他随着江晚意的步伐向前小跑着，默默数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七步。
他突然，想离她更近一些。
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合照队伍的边上，微不可察地向中间偏了头。
时光就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