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脸上带着一贯的和煦微笑,道:“魔教早已烟消云散,如今的武林中,哪还有什么魔教余孽?”
费彬扫视了一眼在场群豪,道:“魔教有光明左右使,光明左使向问天,当年被岳掌门亲手击杀,我派左掌门,与魔教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
“敢问在座诸位,有谁见到过魔教光明右使曲洋?”
旧五岳剑派中人皆是神情一动,互相对视一眼,沉吟不语。
说起来,无论是当年在黑木崖上,还是那三年清剿魔教余孽时,都无人见过曲洋。
众人只道他早已离开中原,远避他方,便未再将此人放在心上。
可如今听费彬言语,那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分明还留在中原,且与十大派中某一派之人有所瓜葛。
联想到刘正风突然金盆洗手,众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刘正风。
费彬见此,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当即望向刘正风,道:“看来大家都已经猜到。”
“刘三爷,大丈夫敢作敢当,请你亲口告诉大家,你识不识得曲洋?”
听闻费彬此言,刘正风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议论纷纷。
刘正风的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想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
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费彬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不过。”
说完径直望向李慕等人,问道:“不知岳掌门与诸位同道,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刘正风神色木然的缓缓坐下,右手提起酒壶斟满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下。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他定力奇高。
在这紧急关头居然仍能丝毫不动声色,那是胆色与武功两者俱臻上乘,两者缺一不可,各人无不暗暗佩服。
定逸师太又惊又怒的道:“刘先生,你怎能与魔教余孽来往,你能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吗?”
刘正风长叹一声,声音低沉的道:“诸位,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但是所谈所想,皆是音律琴箫,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萧,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虽曾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更是仰慕。”
费彬似是早就知道刘正风会有此言,当下冷笑一声,道:“你与曲洋由音律而结交,这件事,我嵩山派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
“魔教余孽贼心不死,意欲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一直在西南一带暗中积蓄力量。”
“但他们知道我正道同仇敌忾,难以对抗,便千方百计的想从中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或动以财帛,或诱以美色。”
“刘先生素来言行甚谨,那他们便投其所好,让曲洋从音律入手。”
“刘先生,你的脑子应该清醒一些,你忘了魔教曾经害死过我们多少人?你受了别人的鬼蜮伎俩,竟然还不知觉醒。”
听了费彬这些话,群豪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渐渐转变了想法。
他们觉得嵩山派是真的在为正道考虑,当下纷纷看向两帮十派中人。
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忽然问道:“费先生,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论消息之灵通,便是巨鲸帮也不敢说强过丐帮。”
“连我丐帮都未收到消息,说魔教余孽在积蓄力量,意图卷土重来,却不知嵩山派又是从何得知的消息?”
费彬泰然自若的道:“这些年我嵩山派看似蛰伏,对正道无甚贡献,实则我等暗中做了许多事。”
“比如派出门下弟子,混入西南山区打探情报,是以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魔教余孽如今以云南五毒教为根基,暗中聚拢人手,卷土重来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张金鳌眉毛一挑,云南倒也的确是他丐帮势力的空白区,那边乃是苗人的地盘,十分排外,其他势力很难插足进去。
见张金鳌无言以对,费彬眼中闪过一抹得色,接着道:“具体情报,咱们事后再细说,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曲洋的问题为要。”
“这曲洋已是魔教硕果仅存的顶级高手,他接近刘先生,所图必然不小,究竟如何,还请诸位同道定夺。”
听完费彬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李慕。
虽说两帮十派,并未说明以哪一派为主,平日有事,都是大家坐到一起商量着来。
但李慕的江湖声望,华山派的综合武力,皆为武林之最。
是以华山派的话语权极重,两帮十派的人,潜意识中早已将李慕当作领头羊。
李慕略一沉吟,开口道:“事情究竟如何,关键在于曲洋。”
“刘先生,若你与曲洋的结交,当真是问心无愧,你可否将他请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群豪与其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