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雾蒙蒙的一片,厚厚的云层在空中堆积着,层叠的山峰埋没在灰暗的云层中。小家伙们在雪地里冷得发抖,阿拉贡和波洛米尔始终分心牵挂着他们的安全问题
罗蕾莱始终倔强的走在队伍最前面。
“如果你感到痛苦,可以说出来。”莱戈拉斯轻盈地在积雪上行走,他甚至没在上面留下半点脚印。
“没什么的。”罗蕾莱叹了口气
她知道,真正令人退缩的地方还没有到来。卡拉兹拉斯山脉是她所知道的最险峻的隘口,如果接下来所要经历的都是类似的难度,她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撑得下去。
整个雪山一眼望不到尽头,风声从众人耳边划过。
“前面的天气会一直这么差吗?”皮聘从裹得厚厚的围巾里探出脸问
“会好起来的皮聘。”梅里回答他。
除小霍比特人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前面只会更糟。但此时没人开口道出事实。
从瑞文戴尔带出来的长袍对罗蕾莱来说有些过于大了,这条蓝色的袍子使她不得不走一步提一下,不然一不留神就会绊倒。她可不想整个人趴到雪地上再滚下山去。
“弗罗多!”
阿拉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罗蕾莱回头看去,发现弗罗多半截身子埋进雪地里,阿拉贡快步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
这时波洛米尔朝后退了两步,俯下身去从雪地里拾起来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弗罗多茫然地摸了摸颈间,发觉原本挂着的戒指不见了。
“波洛米尔!”阿拉贡语气强势
“说来也怪,我们承受的诸多恐惧和疑虑,都是为了这区区小物…微不足道的小物。”波洛米尔的手指慢慢靠近那枚戒指
“波洛米尔!”阿拉贡盯着他,“把魔戒还给弗罗多。”
蛊惑的咒语悄悄溜进波洛米尔的心间,又立马失踪的悄无声息。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发觉众人正停在雪地里看着他。他晃了晃还有点发晕的脑袋,偏着头往弗罗多跟前走去
“那遵命。我无所谓。”
弗罗多一把将戒指从波洛米尔手里拽过来,飞快地戴上。波洛米尔顿了顿,揉了一把弗罗多卷曲的黑发,把盾往上背了背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罗蕾莱注意到波洛米尔那转瞬即逝的不自然,大概摸清楚了被魔戒蛊惑时的通感。
她停在原地直到波洛米尔走过她
“你已经成功了。”她鼓起勇气,在波洛米尔错过她身边的时候对他说
波洛米尔停下来疑惑地看她一眼
她继续道,“你能把它还回去,已经成功了。”
“还差得远呢小姑娘。”他笑了笑。
波洛米尔,他野心勃勃,还有点自以为是。这么多年苦苦支撑着的刚铎,亦是人民的英雄。
“刚刚是什么感觉?”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罗蕾莱跟上他问:“说不出话?看不到东西?感官都失常了?”
“呃...”他思考一下,“差不多吧,连自己想说什么都控制不了。”
“书上说,被蛊惑的时候说出来的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波洛米尔被噎了一下没说话,罗蕾莱又接上:“当然,谁知道呢。”
“真犀利啊。”他笑着摇摇头:“你是被那群老鹰养大的?”
“是的,他们是我的家人。”
波洛米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你是人类吗?”
“不是,”她回答得很快,但如果问她是什么,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答案,“甘道夫说我是迈雅。”
她有点心虚
“噢,我还以为迈雅都是拿着法杖的老头呢。”
二人短暂的对话使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一月份,暴风雪在他们登上南坡的时候来了。真是不幸,罗蕾莱第八次把陷在雪地里的袍尾拽出来。南坡是除末日山以外整个中土最危险的山脉,它太过陡峭了,没有鸟儿会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每年死在这里的冒险者更是不计其数。
所有人基本都陷在雪里,莱戈拉斯除外。阿拉贡和波洛米尔分别抱着小霍比特人们,罗蕾莱和牵着马的吉姆利落到队尾。
“我说,我们真的过得去吗?”吉姆利仰起脖子冲罗蕾莱大喊,他基本上只剩个脑袋还露在外面了。
罗蕾莱先把手伸进雪里,找准了他的胳膊往上提了一把:“我不认为可以,这基本上是这么久以来我见过的最大的雪了,大的有点不正常。”
“哦哦谢谢。”他抖了抖重新露出来的上半身,“要我说我们就应该从摩瑞亚走,那里方便、安全还有我的堂伯——”
“你在凯萨督姆有亲戚?”罗蕾莱问
“当然,天下矮人都是一家。”他笑了笑,“凯萨督姆,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名字。那群狡猾的精灵都快让我忘记它了。”他说着瞄了眼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