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后方是一片还在建造的堡垒,十几个身材高大,体格强健的壮汉手提肩扛,将一块块比自身还大的石条运送到预定位置。
一些体型较小的工匠就负责将石条调整到准确的位置,然后在缝隙中灌入砂浆和其他粘合物,确保石条能够紧密连接起来。
虽然配合默契,可是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这不是两个工种,而是两个人种。
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子响了起来,几个身穿神袍的人影出现在工地上。
正在搬运石条的彪形大汉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诚惶诚恐的跪倒在神职人员跟前,不断磕头膜拜。
神职人员翻开手中的典籍说道。
“你们身上流淌着肮脏的野蛮人血脉,你们生而有罪!”
几个壮汉立刻呜呜哭泣。
“我们有罪!有罪!”
“神爱世人,宽恕你们的罪孽,将你们养大成人!”
“感谢神明!感谢神明!”
“但是你们应该谨记着神的恩赐,做好为神明牺牲的觉悟!”
几个混血野蛮人后代立刻抬起头,仿佛一簇火苗在瞳孔中绽放。
“愿为神明献出生命!”
神职者合上书籍,然后手指轻轻点在混血野蛮人后代眉心处。
“去吧!死亡会剥离你们肮脏的血脉,纯洁的灵魂将会得到光的接引,升入天堂。”
这些野蛮人全都痛哭流涕的亲吻着神职者的脚指头,然后狂吼着扯掉身上的衣服,随手拎起开凿石头用的锤子、铁锹,然后一路狂奔着冲向城墙。
等待多时的士兵立刻打开城门,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门板后的石壁上,心中默默数着呼啸的破风声。
嗖嗖嗖嗖嗖嗖……
确定野蛮人全都出去了,士兵立刻关上城门,然后栓上门栓,再把大块大块的石头推倒,堵死在城门洞中。
至于那些出去的混血野蛮人……
士兵根本就没想过他们能活着回来。
六个混血野蛮人冲出城门那一刻,身上也血光荡漾,血焰升腾。
北地的族群经常南下侵袭,他们不仅掠夺过冬的食物和物资,还掠夺女人。
有的女人被掳走了,但也有女人被及时救援的军队救了下来,只是没多久这些女人就生下了容貌奇特,体格也格外粗壮的婴儿。
比如混血野蛮人。
从生下来那一刻就被邻里们称为杂种,父母们不堪受辱,通常会把这些孩子摔死、溺死。
后来教会的神职者出现了,将这些孩子收养起来,单独培养,教导他们修行,却又用各种酷刑折磨他们的身体,用恶毒的语言摧残他们的心灵。
如此一来,这些混血野蛮人就对自己身上的血脉人血脉引以为耻,无时无刻都想手刃几个野蛮人来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看到六个狂化的混血野蛮人冲出城墙,开启狂化状态的野蛮人战士立刻迎了上去。
纯血野蛮人和混血野蛮人瞬间碰撞在一起。
哪怕以一敌六,纯血野蛮人依旧不落下风。
手中大棒一挥就将六个野蛮人逼退一圈,随即脚尖点地,身子嗖的疾驰一段距离,左肩膀狠狠撞在一个混血野蛮人胸口。
咔嚓嚓嚓!
混血野蛮人倒飞着摔倒在地上,不过很快又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脚底板在地上一蹬,又狠狠地撞了出去。
其他混血野蛮人也都狂叫着攻击,纯血野蛮人抬起胳膊迎向对方,砰砰砰砰的碰撞之后,纯血野蛮人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混血野蛮人全都痛苦的嚎叫起来。
原来,纯血野蛮人身上穿着藤甲。
不是普通树藤编制的藤甲,而是在编制好了以后又在上面镶嵌了密密麻麻的雪松树松针。
混血野蛮人一拳打过去,结果拳头上扎满了松针。
这些松针尖锐而犀利,深深刺入混血野蛮人指骨中。
混血野蛮人身体素质强悍,恢复力变态,但松针是直接刺入骨骼中的,皮肉恢复了,却把松针包裹在了身体中。
这些混血野蛮人刚想握拳就感觉骨骼中一阵剧痛,咬着牙忍着疼痛握拳,可是痛感瞬间提升十倍百倍,哪怕狂化之后痛觉变得十分轻微,野蛮人还是差点疼得昏厥过去。
纯血野蛮人根本不给对手机会,立刻冲上去,挥着大棒劈头盖脸砸下去,左手带着松针手套的大拳头狠狠锤在混血野蛮人腹部、脸上、后背甚至头上。
狂风暴雨的抽打之后,一个混血野蛮人不堪重负的倒下。
他身上扎满了松针,密密麻麻的松针。
松针扎的很深很深,完全扎入到骨骼中,甚至将骨骼捅个对穿又从另一侧刺出来。
皮肉在强大的恢复力下迅速愈合,而松针就彻底留在体内,每一次握拳,每一次抬腿,每一次呐喊,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要牵扯到几百个几千个痛点。
而此时,城墙上的床弩又嗖嗖嗖发射。
五支弩箭将纯血野蛮人身边五步范围笼罩。
纯血野蛮人没有躲避,反而又向前跨进一步,用自己的身躯将倒在地上的混血野蛮人挡住。
扑哧扑哧!
五支弩箭被大棒磕飞三支,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