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娘不把张氏看在眼里,却怕沈星晚,从她踏入沈家开始,看到沈星晚的第一眼,这个年龄不大的女郎就让她觉得不安。
这么多事情也证明了,她没看错,沈家最不好惹的是沈星晚。
沈星晚脚步不停的从她身边走过,“这和我没关系。”
争或不争都是沈家的事情,她不敢兴趣。
蔓娘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沈星晚走出沈家大门的时候,夕阳刚刚西下,半夏掀开车帘,“小姐我们回吧。”
沈星一上车,看到车里的茶桌上放着一张素笺,就压在下车喝过的半被凉茶下面。
半夏惊了一下,警惕的打量四周,“谁进来过?”
正准备去问赶车的张叔,沈星晚拉住了她。
拿起茶杯,打开素笺,右下角是一朵开的正妖娆的彼岸花。
素笺上只有一句话:流萤至。
沈星晚瞬间笑了起来,“有客人不远千里而来了。”
沈星晚将手里的素笺递给半夏,半夏看了一眼,“难怪冬青昨晚半夜就出去了。”
沈星晚饶有兴致的道,“看看这次他们给我带来了什么见面礼。”
沈星晚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他们了,他们急少踏入中原,除非是为了任务。
“去落霞阁,摆一桌好酒,迎接远客。”沈星晚吩咐道。
落霞阁,只接受预定和包间,开在江南南城的山水之间,环境优美,里面的名伶颜艺双绝,却只卖艺不卖身。
很快沈星晚上马车从后门进去,沈星晚进了最里面也是最贵的房间。
沈星晚选了水中央的亭阁坐下,吩咐道,“把最好的酒摆上来。”
不一会儿,秦雪涧盛妆走来,灯下看美人平添三分风情。
沈星晚懒散的靠在位置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美人袅袅绕然的走来。
落霞阁能短时间内倔起,当然是因为他的幕后经营者是曾经名动天下的舞姬秦雪涧,没有谁比她更懂该怎么经营风花雪月这一套了。
当然银子全部是沈星晚出的,落霞阁本质也算沈星晚的产业,只是她甚少插手而已。
秦雪涧走了过来,有些诧异的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沈星晚几乎没踏足过这里。
沈星晚笑着道,“今晚要在这里接待特殊的客人,回沈府不太好好。”
她怕吓着人。
秦雪涧有些东西好奇,能让沈星晚动用这里接待的客人是什么样的,“需要我回避吗?”
“倒也不用。”沈星晚道。
秦雪涧在沈星晚对面坐了下来,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桃花酒。
“是什么样的客人。”秦雪涧忍不住问。
沈星晚卖圈子,“来了你就知道了。”
沈星晚难得来一次,秦雪涧亲自为沈星晚演奏曲子。
清幽的琴声在夜色里格外的动听,满持盛开的荷花,在月色和灯光下别有一番风味。
沈星晚一边小酌一边听着美人弹琴,这就是她梦想的咸鱼生活,美滋滋。
突然秦雪涧弹琴的手顿了一下,曲调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和谐,很快又恢复如常。
一阵微风吹过,秦雪涧的琴声变的激烈起来,双手快速扫过古琴。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琴铉断了,秦雪涧的手按住了琴铉。
沈星晚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远客到了。”
突然天上有萤火虫飞来,一闪一闪的光芒在夏夜里格外的显眼。
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散落在整个荷花池,秦雪涧伸手抓住一只萤火虫喃喃道,“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萤火虫。”
半夏在一旁激动的脸都红了,“因为流萤到了!”
“流萤…”秦雪涧重复了一遍,瞳孔震动,“是流萤啊…”
突然之间有一男一女,无声的出现在沈星晚面前,对着沈星晚跪下。
“南鸢见过首领!”
“北栖见过首领!”
沈星晚温和的道,“辛苦了,都起来吧。”
秦雪涧打量着两人,男的一身白衣,女的一身黑衣,脸色都带着彼岸花纹的面具,显得诡异又妖娆。
南鸢一吹口哨,很快亭阁周围又出现了十二位黑衣人,有几个手里捧着盒子。
“这是我们送给首领的见面礼。”北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几个盒子一起被打开,里面赫然是几个人头。
半夏顿时脸色就变了,避开了视线。
沈星晚和秦雪涧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沈星晚满意的道,“闵世子这次亏大了,留下的人全军覆没了吧。”
秦雪涧认真的看了几眼,她从幼时开始游走在四国之间,接触过不少权贵,见多识广。
略看了一下,和人头一起摆在盒子里的令牌一眼,“是闵氏一族的死士,出动了多少?”
南鸢,“三十人,全部死亡。”
“呵,培养一批顶级死士可不容易,闵熙蔺这是下定决心要弄死你了。”秦雪涧讽刺的道,“果然和传闻里一样,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闵熙蔺虽然因为盛京局势紧张,被紧急召回了闵南,但是走之间留下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