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虚晕倒闭门修养的第三天,沈星晚在流言里,已经用不同方式死了一百八十次了。
扬州最大的赌场卖定离手,已经开押下一个上位的会是谁?
“谁呼声最高?”沈星晚问。
“押六小姐上位的人最多。”青红小声的道,“也有不少人赌小姐你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沈星晚在想要不要趁机原一笔,她向半夏勾了勾手指,“沈唐那里拿的的钱你让人去下注,压我自己赢。”
都不看好她,那她必须光明正大的赢,悄悄的暴富。
半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姐你消停点吧,冬青和蝉衣明日就能到了。”
晚上,刚用完晚膳,沈四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就带着一身青衣的冬青,还有一身黑衣的蝉衣走了进来。
嬷嬷给沈星晚请了安,笑着道,“四夫人说这是小姐身边的大丫环,让老奴亲自把人给您带来。”
“谢谢嬷嬷,嬷嬷辛苦了。”沈星晚道,半夏立马给管事嬷嬷递了荷包。
管事嬷嬷收下荷包,高兴的退下。
沈星晚满意的看着两人,“终于回来了,辛苦了。”
两人因为担心沈星晚,日夜不停的赶路过来,看起来疲惫不堪。
蝉衣在沈星晚面前蹲下,伸手就想给沈星晚把脉。
沈星晚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拉住她的手,“不急,你们俩先去洗漱,吃过晚膳我们在好好聊。”
冬青身上带着明显的熏香味道,沈星晚在她进门那一刻就察觉到了,浓郁的玫瑰香气下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这一路并不太平。
一个时辰后,两人吃过饭换上了府里大丫鬟的衣服,重新出现在沈星晚的房间。
沈星晚正在房间里调琴,偶尔有断断续续的曲调从手下流出。
房间被琉璃灯照的亮如白昼,门并没有关,丫鬟下人们各司其职,整个院子非常的安静。
“给小姐请安。”
蝉衣和冬青正式给沈星晚行礼问好。
“坐吧,远道而来辛苦了。”沈星晚放下手里的琴。
青红非常有眼色的带着丫环准备退出来,沈星晚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用。”
他们接下要谈话的话题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最好是通过院子里的眼线和“钉子”全部传出去才好。
青红安静的站在她身后不动,半夏开口道,“昨日小姐晕倒了,府里的郎中说小姐只是体虚,并没有大碍。蝉衣姐姐你跟在医仙身边三年了,你给小姐看看吧。”
蝉衣点点头,对身星晚道,“请小姐伸出手来。”
沈星晚伸出右手,蝉衣将手指放在了上去,细细诊断。
气氛安静的有些让人心慌。
两只手都诊过,蝉衣语气温和道,“小姐最近是不是睡不安稳,四肢冰凉,身体感觉到疲惫,头经常晕。”
沈星晚神色淡淡的道,“确实如此,失眠我大概找到了原因,剩下的倒是还不敢肯定。”
话语清楚的通过没关的门传了出去,夜色里,丫环婆子们有人不安,有人淡定。
沈星晚指了指半开的窗户,窗户外面种着好几种漂亮的花,兰花,百合,月季,夜来香…
微风吹过,满屋都飘着淡淡的花香味。
蝉衣看了一眼,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花都是好花,可惜都是容易影响睡眠的花,看来有人希望小姐夜夜不安眠。”
“我可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沈星晚顺口开玩笑道。
“不止是花有问题吧?”
花的事情她已经察觉了,没吱声是想一起处理,好杀鸡儆猴。
蝉衣一边研磨开方子,一边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应该是中了红毒茴,他与做菜常用的调料八角茴香极为相似,应该是混在菜里下的。”
“中毒之后,早期头晕出汗面色苍白,后期严重了会呼吸困难,惊厥而死。”
“倒是和我最近的症状对的上。”沈星晚上语气依然没有波澜。
两人态度从头到尾过于淡定,仿佛讨论的不是中毒,而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还是半夏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没大碍吧?”
“只是初期,按照我开的方子喝两副药就没事了。”蝉衣道。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丫鬟婆子们把头埋的更低了,这样机密的大事儿,沈星晚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不避讳的,让大家都听到了。
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反而让人更不安,猜不透她到底怎么想的。
“好了。”蝉衣放下手里的笔,将开好的药方递给半夏,“按这个抓。”
半夏接过,小心的收好。
沈星晚也站了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步向门外走去。
冬青,蝉衣,半夏,青红,站在她身后。
门口屋檐下的两盏八角灯,将沈星晚整个人的面容照的清清楚楚,她眯了眯眼睛,眼神缓缓扫过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么该算总账了吧。”
闭门这三天,她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做了。
半夏和青红对院子里的人进行了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