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中,夹杂着海盐的清冽与涩,走远了。
萧芜还在愣神,眼前的门“啪”得自动打开,原来是被沧觉操控。沧觉不耐烦的态度显而易见,这是一秒也不想她在房里多待。
“谢谢。”萧芜走出来,走近沧觉。
“不必,你可以走了。”
萧芜张张嘴,想解释,可是很快就被沧觉打断:“这些事本就与我无关。”
“想置身事外?”萧芜质问,抬起袖子摩挲布料花纹,“那你的屋子里为何有我的清毒绸缎?”
“什么?”原来刚刚感知到的是那块布料?
沧觉很快就明白了原委,木屋里有他的一根狼毫,它被赋了灵气,擅长归纳物品,日常搜寻天海附近的灵物,只要沾染了沧觉的气息又被判断为无主的物品,都会被狼豪召回天海。
所以是狼毫自作主张了。
沧觉忽然志短,这是他理亏,憋了半天只说一句:“抱歉。”
萧芜没想到他没有反驳竟然直接认下,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沧觉想了想,挥手摆出一排神器:“你挑一件。”
无缘无故,萧芜怎会收他的东西:“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故意讹你换取好处?”
“不收?”沧觉走近两步,“是物不够贵重,还是人不得你意?”
萧芜:“你!”
“我没有点明已经是给你留面子。你还是收敛些罢。”沧觉摇摇头,他最擅独善其身,只扫门前雪,本不该多管闲事,可感情不忠是他的底线,“无烬鞭和留焰针你都收了,白濯和木音,都不是会被玩弄鼓掌之间的人。”
“你要想想,能否承受的起。”沧觉补充,这句话带着警告。
萧芜沉下气,再次清楚解释道:“你只知白濯赠了我无烬鞭,却不知我给他的护心玉不是普通的玉,其上淬了多味罕见灵药,是我亲手所制,价值只会在五烬鞭之上。还有,你们都传白濯为了我离了归去山——”
萧芜笑笑:“他从不是等闲之辈。归去山只效忠于天帝,而非天庭。白濯作为归去山出色的弟子,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师尊的衣钵,效力天帝。”
“可惜白濯又出身钟灵山,他的父母乃纯臣一派,维护的是天庭正义,而非天帝权威。他们怎可能让优秀的小辈成为天帝的鹰犬?”
“所以白濯,不过是利用我找了个脱离归去山的借口,好使得钟灵山和归去山不至于这么早撕破脸。”
沧觉听这话有些震惊,他久居天海,搞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不过脑子聪明,很快也知道萧芜这话不掺假。
“他对你却有情。”沧觉道,虽然白濯只是找借口,但若是无情他不会找这种借口,平白拉萧芜下水。
“是。”萧芜理亏,她无意占白濯便宜,最初也是想与白濯相伴,可现在却越走越偏。
她转换话题:“你已经第二次提到木音,我与他没有关系。”
“既如此,你的留焰针哪里来的?”沧觉见萧芜如此笃定,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萧芜大大方方:“楠栖元君相赠。”
“楠栖?”沧觉皱眉,“仙界从没有这号人。”
萧芜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没有楠栖?但有木音?
楠栖……木音......
萧芜一阵眩晕,再清醒已经是下一个话题了。
她听到自己说:“天海如今只剩你一人,为何魔界和仙界还如此忌惮?”
此时沧觉不过才是几万年的仙,除了沧觉兽本身强大的形体保护,实力也就跟萧芜差不多。何至于在各界的地位都这么高?
“因为——天海秘术。”沧觉道。
“它不仅是天海屏障,也具有强大的能量。”沧觉字句铿锵,
“能翻云覆雨,镇天地;能载气承运,定乾坤。”
久久安静,半晌萧芜才喃喃:
“天海、秘术?”好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哪里听过了。
“天海法则?”她又犹犹豫豫开口。
“你怎会知道。”沧觉目光凌厉。
“不记得了。”萧芜说的是真话,这个词说出口后她自己也被吓到,随后就被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包围。
见萧芜魂不守舍,沧觉最后道:“你不如将心思放在蚀谷,魔族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更有可能做两手准备,木音与你同是蚀谷英才,恐怕正经历你的遭遇。”
血液迅速流动,焦急和愤怒涌上萧芜心头,有一个想法破土而出,她感到慌张,转身离去。
沧觉冷眼看着,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