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妙带领青翼军在黄宅搜出了几座堆成小山似的粮仓,足够漠庆城再支撑下去月余了。她直接在黄宅门前放粮。这番壮举赢得漠庆城中人人较好,既得了民心也暂时解决了百姓食物短缺的问题。
大约是他们行事太过畏首畏尾吧,云岫心想,她压下去心头的那一抹不安,只有萧诩还在不厌其烦地批评董妙妙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你不冲动你厉害,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你不就是有那点臭钱,现在你能拿着那钱买来粮食?”董妙妙的话如弹珠般砸向萧诩。
萧诩笑嘻嘻地说道:“你别不相信,还真的能!”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萧诩接触的商队众多,三教九流的人中神通广大的不在少数,他还真用钱撬开了小鬼的嘴巴,得到了一条情报:南番军队的大批补给已经在路上了,大约明天的夜里会到南沙河与津山的交接处。
“到时候,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若是想截获这批粮草又不被漠庆城下的大军发现,就需得从津山借道,深入敌军背后,打一个措手不及,再迅速回撤。他们在萧清让的营帐中一合计,决定让萧诩坐镇漠庆,萧清让、云岫、董妙妙三人带着青翼军中精锐的轻装骑兵连夜出城,白天休整避敌,晚上全速前行。
山路颠簸,草木茂盛,在津山上行军比他们预计的慢了许多,只能减少休息时间抓紧前行,好在茂密的树林在妨碍赶路的同时也为他们的行踪提供了完美的遮掩。
三日傍晚时分,他们就赶到了津山脚下。斥候先行到南沙河边探寻一番,还未有运粮军队路过的痕迹,他们顺利赶在之前到了。
他们卧在津山半人高的树丛中,等着日头偏西,月亮升起,待月亮升至中天,银光洒满整个广阔天地的时候,远处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连串移动的黑影。
他们来了!
青翼军悄无声息地从津山上俯冲下来,那支运粮队伍正在河边休整,此处是南番腹地,他们毫无防备,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凭空杀出来一支大魏骑兵。
半炷香不到的功夫,青翼军已如摧枯拉朽般将南番运粮队伍多数战力扑杀,只留了一小股人马围在粮草边做困兽之争。
“我大魏青翼军仁义之师,你等交出粮草,滚回南番,可保全性命!”董妙妙跨在红鬃烈马之上,手持环柄宽刃马刀,刀锋指向南番残兵,一声厉喝有如炸雷。
南番的士兵,满脸血污,环顾四周的青翼军,仿佛重峦叠嶂挡在身前,压抑的不敢说话。
“仁义之师?!放屁!若是丢了粮草,前线必然大败,纵是苟活,还是要面对大魏狗皇帝的苛捐杂税,□□压榨,人在粮在,人亡粮毁!”南番残兵之中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暴起发难,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火把就要把粮草点燃,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人在粮在,人亡粮毁!”周围的士兵被他的话语点燃,眼睛中瞬间都泛起火光。
反观青翼军这边突然一下哑了火,董妙妙也暗道不妙,捏紧了长刀,看这局势,少不了又是一轮血拼。
“咻——噗”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后,刚刚为首的那名南番士兵手中的火把瞬间掉落,他面露痛苦之色,手掌上赫然扎着一只飞镖。
云岫冷着脸道:“此次是南番犯我大魏国土,纵是大魏皇帝有错,我四城子民何错之有?!是谁让他们失去至亲,背井离乡。你等不愿苟活?可笑之极!你等不愿苟活,可又为何断了他们生路!”
毕竟是入侵大魏,南番残兵自知理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被放得精光,青翼军乘胜追击,兵不血刃地将余下的数十余人全数拿下。
月已偏西,天色泛白。青翼军大功告成,尽管人人身上背负着缴获的粮草,但军心振奋,大快人心,行军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他们在津山上疾驰,恨不得能装上一双翅膀,立马带着这些战利品飞回漠庆城。
董妙妙从小在父亲的战功中耳濡目染地长大,她不顾反对醉心武学,只盼望着有一天能够亲临战场,体会一番“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酣畅淋漓。可就连力排众议同意她学武的父亲,也说这是异想天开,大魏从未有过女人从军,更不用谈女将军。
可如今她真的成功了,骏马飞驰,她心潮澎湃,激动的情绪洋溢在周身,让她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天色将亮时,他们终于赶到了漠庆城下。日夜交替,正是人最疲劳的时刻,他们急行军两日,现在只想着找一张床倒头就睡。
“青翼军宋福田,开城门!”打头的士兵勒马立住,向城楼上出示了腰牌。
城门半响未开,城楼上突然亮起了火把,火光映照下是一张洋洋得意的脸,黄大龙。他从南番兵临城下后就不出黄宅半步,此刻竟然出现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城下众人预感不妙,果然听黄大龙下令道:“南番来袭,快放箭!”
他们本就困顿不堪,哪知道前防万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