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教室后门的黑板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前门的黑板右上角写着高考倒计时的天数，以及每日的工作安排。
每天擦黑板的工作按学号排序，打扫教室的危时四个人一组。
安然同组的一个同学趁着课间，跑到黑板前拿上湿漉漉的抹布，把个人的名字擦去。
班主任要求是拿弄湿的毛巾擦黑板，这样在擦黑板的时候不会让粉笔灰乱飞，也可以把黑板擦得更干净。
“真狡猾！我也要把名字擦掉！”
安然的同桌是游哲，她们被安排在同一天打扫教室卫生。
她发现同组的男生为了避免被老师点名，课前把名字擦掉，连忙趁着下课时间，把自己的名字也除去。
“安然！要帮你擦掉名字吗？”
安然把握课间休息的每一分钟，把生物老师在上一节提到的重点内容再背一次。
这个内容再下一堂课的课前会抽查。
往往在这个时候，黑板上有名字的人是最危险的。
老师懒得拿花名册出来点名，就会在黑板上的值日生中抽查，其次是班上的班干部。
班长、学委一直是班上点名次数最多的存在。
“安然！”游哲已经听见上课预备铃声响起，再不快些把名字擦掉，就来不及了！
“你的名字要不要留下来？还是把名字擦了？”
安然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她会下意识把自己隐藏起来。是以，安然一直是班上的边缘人物。
“擦掉吧。”
等到安然回复后，游哲手握擦黑板的布，用力一擦，在黑板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谢谢你，游哲。”
“客气了，安然！”游哲高兴地哼了两下，这是近日学校广播站经常播放的歌曲。
游哲哼了两下就对安然说：“安然待会大课间你帮我带个面包回来行不？”
安然微微一笑，拧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说：“好。”
生物老师在第二次响铃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戴着麦克风站在门口，眼睛习惯性地朝黑板值日生一栏看去。
“你们学聪明了哈。”生物老师扫视班上的每一个学生，然后开始点名上黑板默写。
“明彦还有……班长吧。”
明彦在课间擦完黑板就回到座位上睡觉，他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坐在明彦背后的班长使劲戳他背后，才让明彦醒过来。
班上还有好一些没睡醒的学生，她们都在邻座同学的提醒下，才悠悠转醒。
老师看讲台底下又有两个人把头藏在桌面高高堆起的书本背后，她不知道这两个同学的名字，直接点出来第几组第几排，穿什么颜色的学生。
“老师知道你们累，等你们考上大学就轻松了。快！抓紧时间，明彦和班长上来！”
明彦懒洋洋地走上讲台，他借着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根白色粉笔的动作瞄一眼低头拿练习薄的安然。
等班长在黑板前站好，明彦才拿出粉笔转过身，面对着黑板。
他这才看见黑板角落值日生的名字只剩下一个——
明彦。
安然去哪了？
明彦的嘴角向下一撇，不悦地发出一声轻轻地‘啧’。天知道明彦看见自己的名字与安然的名字挨在一起时有多高兴。
这才多久啊。
他还以为可以在黑板上停留一整天。
擦黑板：明彦
（横线）
值日生：安然
游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