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我已到京城,来和诸位知会一声,也打个照面;
二是,我如今身份,与诸位见面恐怕不是件容易事。不知这里有没有什么传信的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有,有。”他冲我稍行一礼,离开不多时便领来了一个小厮,和一只。。。这是什么,好大只的麻雀?
走近了一看才知道,哦,原来是一只被染成麻雀样的信鸽
我的表情顿时有一瞬间的龟裂,这颜色,有些独特到一言难尽啊
张掌柜见我如此形容,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
“这小厮,是主家前几日听说您要来,猜到您会先来咱们这,特意带过来给您使唤的,您别看他生的瘦弱,这人善使毒,也会些医术。”
“有财,还不快过来见过小姐”
“奴才见过小姐,给小姐请安”接着一丝不苟的双膝下跪,冲我行了个大礼。
我上前亲自扶起来人,上下打量一番,便看向张掌柜含笑点头,“真是有劳几位几位叔伯,为阿宁费心了”
“小姐哪里的话。”语毕,他又转眼看了看肩膀上停着正东张西望的家伙,似是难为情的开口:
“这,这时属下们为您准备的信鸽,京城一圈它都熟悉,您若有需要吩咐一声它便能代为传信。
只是这鸟儿白晃晃的四处飞,属下担心被有心人察觉了去,前几天吩咐旁人想个法子让它不那么显眼些,然后过几日拿到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了。。。”
“咳咳,”我强忍着笑意,“确实隐蔽”
“至于这第三件事。”我顿了顿“阿宁有一事不解。昨日我丫鬟交给我的资料里,为何会没有于家的?”
那些资料总共堆起来有一个人那么厚。我翻了翻,百家姓氏全的很,我在来京城前也做过了功课,似乎也从未在书籍上见过“于”这个姓氏。
当时不觉着有哪里不对劲,可刻意比对下,便察觉出些许不寻常来。
“噢,这原也不是什么难查的消息。”他回道,“小姐在西北不知,如今”他压低了声线,
“我朝向来奉行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本来就低。何况这于氏,原先也是商人中了不得的,先帝在时亲封的皇商呢,后面啊,听说于家仗着财大势大,便参与了夺嫡。那于家家主年轻时也是个本事的。夺嫡时不知怎的一剑杀死了当朝太后,也就是今上的母亲”
"还是皇子的今上自然大怒,登基后的第一天便亲带御林军上门,为母报仇,要了于家家主的性命。
可小姐也知道,私仇是小,家国稳定是大。彼时正逢南边水灾,国库紧缺。新帝又刚刚登基,没甚威望。动了于家,恐有损国祚。遂只好含怒而还。命于家上下大幅南下赈灾,无诏不得返乡。只单单留了于氏主家一户,用以牵制旁系,不至于在南方生出什么乱子。”
“可帝怨难平,纵然过了这么多年,今上对于家时常打压。说什么皇商,如今也不过是贵人们玩乐的工具罢”
“玩乐?”我心中不解,可看外边天色已渐渐变暗,遂起了身。
“有劳掌事的招待,阿宁先行一步”
出了店铺,左右天色还早。我便在街巷中闲逛了起来,可逛着逛着,我便不知道把自己逛到哪个地方去了。
我转头问身后的有财,只见他亦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扶额,失策了,早知道就不让信鸽先行回府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向前走去。寻思着先找一处茶楼坐坐再回府也不迟。抬眸之际却意外的撞上了一抹白色身影
“青桃姑娘?”
来人一袭白衣,周身清爽干净。面色温和,唇畔含笑。满头青丝半挽,簪在脑后。
“于公子。”我亦含笑回礼。
只见他侧过头去与身旁小厮低语几句,小厮奉命离开,他便径直向我走来
"不知青桃姑娘去往何处?可有在下帮的上忙的?"
我大方却不失尴尬地一笑,“无他,小姐吩咐我们来采买些东西”我晃了晃手中的几样香料包,"只不过我和——这位小哥初来乍到,一不小心便认不得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