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拔剑,直直往云公的心口而去,云公闪躲,以赤手空拳搏之,可毕竟旧伤在身,又离开沙场十余年,不久便难敌,徐达看准了时机,一脚自云公胸口踹去,云公踉跄,其后摞着的竹筐,哗啦啦滚了一地。
阿书红着眼睛,死死捂着阿锦的嘴巴,阿锦身子不住颤抖,使尽全身力气挣脱,推门而出,阿书惊惧,紧随其后。
“阿父!”阿锦和阿书见云公倒地,惊呼。
徐达心喜,不仅抓到老的,还抓到小的了。
他一步步必进,阿书扶着云公,阿锦起身,挡在二人面前,红着眼睛瞪他。
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徐达有一丝动容,有那么一刻,他竟觉得见到了姑姑徐珊。
“像,当真是像极了。” 他靠近阿锦,阿书起身阻拦,却被他身边人制住,云公试图爬起,却没一点力气,心急如焚。
徐达伸出手,想仔细端详一下阿锦的脸,却被她猝不及防死死咬住了右手腕,他痛的变了脸,狠狠打了阿锦一巴掌,阿锦眼冒金星,滚倒在一边,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徐威的手下踩住了双手
“阿锦!!”阿书的声音愤恨且带着哭腔,自阿锦降生便没有母亲的疼爱,因此不管惹下怎样祸事,她与阿父再生气, 骂她罚她,也从舍不得打她,此时她心如刀割。
云公腿上之伤已然复发,心疼女儿却无法站起,急火攻心,呕出一口鲜血来。
“都给我带走罢。带到父亲面前去,让他们好好叙旧。”
“我看今日谁敢!”魏浔的声音传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子的伴读,怎么,我有何不敢?”徐达对于魏浔的到来不屑一顾。
“不说云公,两位姑娘乃是陛下之侄,徐达,你好大的胆子,竟殴打折辱皇亲国戚。”
“你凭什么管我,你不就是个伴读嘛,说白了,就是皇后和三皇子的狗。”
魏浔冷笑,凑近了他。
“我就算是狗,也是皇宫里的狗,今日若死在外面,你觉得三皇子会放过你? 到时候我便说,你顶着皇叔和太子的名义作恶,你看看太子会不会保你,你父亲会不会为了保你这个庶子,与太子翻脸?”
“你!” 徐达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他一向只有勇武,却全然没有脑子。
“我们走!你们都给我等着!”
言罢,便带着一众兵士走了。
魏浔连忙去扶云公,阿书得以解放,扑向阿锦,将坐在地上的她搂进怀里,生怕她看到阿父呕出的鲜血,难以承受。
“好了,没事了,阿锦不怕,姐姐在呢,姐姐在呢。”
云公情状并不好,阿书安顿好阿锦,与魏浔合力才将他扶于床。
“阿书恳求魏公子,替我下山为阿父寻找医士。我虽通医理,却从未见过阿父这般。”阿书说着,便要跪下给他磕头,魏浔阻止了她,匆匆下山去寻医士了。
徐威边浇花草,边听徐达描述山中之事。
“你当真寻到了云家人?”
“若不是魏浔从中作梗,我定将他们父女三个都捉到阿父面前来。”
“父女三人? 你见到了二女?”
“正是,那个小的,空有跟姑姑相似的容貌,却是个贱蹄子,险些咬伤了我,若不是我给了她一巴掌,我的右手怕是要废…”
不待他说完,徐威脸色一变,转身便是一巴掌落在徐达脸上。
徐达捂住脸,实是不解,徐威却眼神闪躲。
“我警告你,你若再如此莽撞,便不必再跟着我了,回胡姨娘房中去罢。”
“是,儿子明白了。”徐达虽委屈,却默默受着。
魏浔带来了医士,给云公瞧完病,叮嘱阿书,云公既已呕血,切记不可再度急火攻心,否则药石难医。
傍晚,阿书招待了魏浔和医士晚膳,云公病重,两人不便留宿,阿锦好些了,顶着肿了的半张脸,与阿姐一道送他们。
魏浔见她如此狼狈,便想起自己客死异乡的小妹,当初他若狠下心来,尽兄长教导之责,而不是一味护着,小妹或许能懂自保之道,思及此,他决意提点阿锦一二。
“阿锦姑娘,伤可好些了?”
“若我说不疼,公子信吗?”
“知道疼便好。”
“公子这是何意? 是说我活该?”
“是。”魏浔语气淡淡。
阿书眼见气氛不对,正要从中斡旋。
“世道艰难,女子本就不易,你既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却全然不知谋定而后动,莽莽撞撞,不仅未得救你阿父,反而使自己身陷囹圄…”
“魏公子,你有什么话便直说罢。你如此这般,便是在说我的一腔担忧都是白费了? 你如此瞧我不起,又何必相助。”
“待来日阿锦姑娘有了自保之力,能于这乱世中搏得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