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出隐隐的哭骂声。
常鸿飞把电话挂了。
车子里一阵安静，孙慧车开得越来越稳，超过了一辆大卡车。
“你这么冷漠，对人家小姑娘太过残忍了点。”
“不对她残忍，就要对我自己残忍。”常鸿飞说得理直气壮。
“既然谈的时候就不认真，干嘛还去见面。”孙慧直言不讳地指责。
“你是没遇到过家里人逼着相亲的场面吗？”常鸿飞问，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快。
“哦，对了，追你的人要从南城排到北城，不需要相亲，那您能发挥一下想象力吗？体量一下我们这些大龄乡镇单身汉行吗？”
刚才车内的暧昧气氛被打扰，又被争吵填满，两人都不说话。
孙慧电话响起，是齐思打来的。
孙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是沈放或者陆定洲跟他说了什么吗？
但现在不是讲电话的时候，她和常鸿飞挨着这样近，电话总会被他听去只言片语，她不习惯在人前讲涉及隐私的电话。
她按了没听，齐思又打来。
常鸿飞投来一瞥，和她刚才看他的眼神一样，表达的意思也一样，有什么不敢接的？
孙慧硬着头皮，再次挂掉。
常鸿飞看不下去了，直接帮忙给拨了回去，把电话放她耳朵边，还很绅士地把胳膊伸地老长，身体靠向窗边。
“慧慧……”
对面没说完，孙慧先打断：“我现在在外面，在开车，讲话不方便，晚上打给你。”
对面沉默一阵，过了会儿，对面传来一声“好”，声音暗哑，电话挂断。
常鸿飞把手机摔在中控台上。
孙慧问：“你满意了？”
“和分手的前男友有什么话不可以谈的，还非要背着人的时候才能说。”
“这是我的私人感情问题，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你打算晚上怎么跟他谈？”
“你管的着吗？”孙慧觉得他简直比贺敏春还要烦人，从后视镜里瞪他，“你跟我这样暧昧，是还想要睡我？跟我做炮友？”
她终于把话挑明了，她就不适合和人搞暧昧。
“炮友”两个字，就是那糟糕的一夜之后，他提出来的。
常鸿飞脸色一阵黑沉，下颌绷得很紧，“所以你是打算和前男友旧情复燃，不考虑跟我睡了？”
他果然是在想着睡她！
孙慧胸中涌起怒火，答得肯定，“就算没有前男友，睡你也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常鸿飞点着头，也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对，你喜欢那种智商高读书好的，孙慧你有没有脑子，睡觉是要用J吧不是用脑子的！”
他平时说话的时候，嘴里就总是荤素不忌，每次和孙慧在一起都有意克制，现在生气，本性暴露了。
“智性恋能让人获得阈值更高的心理高潮，你没体验过吧！”他问得直白，她也答得露骨，话语中嘲讽的意思尽显。
常鸿飞头上青筋直跳，微躬着身子侧过来看她，眼睛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忽然笑了一下：“和我做，你好像也挺爽的，那晚叫的很大声。”
孙慧忽觉似有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脊骨，紧张感从脖颈一直向下延伸，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真不要脸。
她不能在常鸿飞这里落了下风，目视前方，双手紧紧抓在方向盘上，煞有其事说：“我体验过更好的。”
常鸿飞靠回座椅，手伸进口袋摩挲一阵，烦躁地掏出一根烟点着来吸。
因为空间太小，烟雾浓烈的味道扩散开，孙慧忍不住咳了起来。
常鸿飞按开车窗，冷风猛地灌进来，把孙慧头发吹得糊了满脸。
一直开到村口，两人都没再说话。
要到家的时候，孙慧终于开口：“我不想和你做炮友，你那套撩人的把戏也别用我身上了，如果还想做朋友，再见面就正常说人话。”
她已经恢复了理智，他们不该吵架的。
“我撩你了？”
“你没有？！”
孙慧将车停在常家大门口，拉上手刹，定定望着他。
常鸿飞不说话，孙慧开门下车，站在车外，很抱歉地说：“我车只能停成这样子，你自己开进去吧。”
说完拿上自己包，自顾自回家。
*
孙慧车是过了一周才去提的，一直有事忙着，她没找常鸿飞，自己网上了解了具体流程，打了辆车到4S店。
销售小弟见孙慧自己来有点意外，还笑嘻嘻问：“怎么哥没来。”
孙慧知道他问的是常鸿飞，没多解释，只笑说他忙。
4S店一条龙服务，程序纷繁负责，但销售小哥细致周到，孙慧因为已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