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那位大哥哥,其实昨日就应该回府才对了?”
“应当是如此的。”
冬菊点了点头:“奴婢为了印证是否可信,后来也偷偷出了府,倒是遇见了遇风,从他那儿知晓,大少爷昨日是进了荣昌侯府,也在侯府中住了一夜的。”
既然是遇风告诉的冬菊,程青亦相信消息的来源肯定可靠。
程文纵和宋氏所打的主意,可真是昭然若揭了。
果然哪方最有利,便是最先去见哪方。
恐怕程文纵在荣昌侯府住了一夜的事,应该是荣昌侯并不知晓,而是在宋氏的那位长兄的院中住下的。
就是不知道,昨天一夜里,程文纵是否和他那位舅舅,又在暗中相谈了些什么。
“至于姑娘所提那监视小厮……”
冬菊又继续说道:“自打柯妈妈莫名暴毙在家中一事后,一向需要同柯妈妈禀报对姑娘监视的一应日常之事,便都是报给了墨梅知晓。墨梅偷出府一事,奴婢也是从监视小厮那得知了。”
“如此说来,他倒是没因着柯妈妈暴毙之事,生出多少对宋氏的畏惧,还是肯为咱们效力。”
“姑娘所说,奴婢却并不这样认为。”
冬菊皱眉说道:“眼下那监视小厮虽然还肯将些许的消息告诉咱们,可奴婢这一两日暗中留意过,倒是觉得,那人神情几次恍惚慌张,我偶有一两次询问的时候,他也并非没有流露过心虚的神情来。”
说着,冬菊面带凝色:“奴婢觉得,如今大少爷回来,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再继续离府游学,而是就此待在府中,那小厮左右逢源一事,必然是在那边瞒不了多久的。奴婢打听到,那小厮,原本是大少爷身边之人。”
“无妨。”
程青亦微微一笑:“原本我也没打算那棋子能一直有用,是时候,咱们该换换棋子了。”
“姑娘是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冬菊面带好奇。
程青亦笑了笑,示意冬菊再凑近些,才低声说道:“其实,芙蓉院那边……”
……
距离一向午膳的时辰还有近半个时辰的时候,便有前院的丫鬟过来青禾院,禀报程青亦道:“还请大姑娘前去前院厅堂,游学回来的大少爷,给府里的主子们都带了礼物。”
程青亦让秋蒲给前来禀报的丫鬟送了半吊钱做辛苦费。
“姑娘是否要现在就过去前院厅堂呢?”
秋蒲询问着程青亦。
“等等吧。”
“等等?”
秋蒲很是不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程青亦说着,却将手里的狼毫放下,很快从小书房出来。
秋蒲满心疑惑地跟着程青亦,很快又进了厢房。
原以为自家姑娘是要重新梳妆打扮的,却没成想,秋蒲却见程青亦进了里屋,只是往梳妆台前一坐,然后将小抽屉里一个一个打开翻着里面的首饰,这件看看那件看看。
很是一番的挑拣之后,秋蒲见程青亦终于拿着其中的一支簪花簪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姑娘这是……”
“大姐姐!”
秋蒲的话,被程丹雪扬高的声音打断。
很快,秋蒲就看见程丹雪走进内屋里,几步到了程青亦的跟前。
“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还让咱们去看劳什子的礼物,谁稀罕似的!”
程丹雪满面的愤愤不平,说完后,这才发现程青亦的手中拿着一支簪花簪子,不由怔了怔,问道:“大姐姐拿着这簪子做什么?”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程丹雪语带不悦地说道:“难不成,大姐姐正准备特地梳妆打扮?”
“四妹妹不觉得这簪子十分眼熟么?”
“眼熟?”
程丹雪真不知道程青亦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听进去程青亦的话,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程青亦手中的簪子。
还别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后,程丹雪莫名还就看出来几分熟悉:“奇怪了,怎么大姐姐手里这簪子看着真是有些眼熟,可是,为什么眼熟呢?”
“姨娘从前戴过一次,后来便丢了。”
“竟是姨娘的簪子?”
程丹雪目光里像是恍然,很快又是更深的不解:“不是呀,大姐姐说这是姨娘丢了不见的簪子,怎么会在大姐姐这儿?”
“是呀,怎么会在我这儿呢?”
程青亦并不解答程丹雪的疑惑,而是复问了一句,下一刻人从杌子上起身,抬手就将手里的簪子别入程丹雪如墨的云鬓之中。
“大姐姐干嘛给我把簪子戴上了?”
程丹雪皱眉,看着程青亦只觉得莫名其妙。
“戴着吧,如果四妹妹想让大哥哥和芙蓉院的那位心情不好,这簪子会让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