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亦声音里带着高兴。
其实，这已经是比她所预期的时间要快了。
要知道，这打造大件的东西和打造小巧精致的外科用具，那耗费的精力是不同的。
她这次给到窦工的，只有三件外科的常用手术用品。
程青亦预估的时间，大概是一件花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正常的，没想到窦工半个月就可以把三件都打造出来。
“这是定金。”
程青亦干脆利索地从怀中将银票掏了出来递给窦工。
哪成想，窦工并没有收，只是将银票推回去给程青亦：“小少年信得过我，将这图纸放在我这儿，就算是定金了。到时成品如何，定价如何，半月后再说。”
程青亦想想也是，她的设计图纸，绝对是独一份，就算不是要制作出来自己使用，单单是拿着图纸去卖，应该也是值不少钱的。
不然窦工也不会这样说了。
“好！那我半月之后，再来寻窦工。”
程青亦就此和窦工做下约定，就带着冬菊离开。
等程青亦和冬菊主仆两人的身影走远，窦工当即将图纸收了起来，眼底原本的笑意也敛了起来，看向程青亦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直到程青亦主仆两人的身影走远看不见了，窦工这才立刻将摊位都收拾好，也从摊位离开，不再摆摊。
窦工确实和程青亦相反的方向而走，不多时，也是出现了一个小门，依旧两个男子守着。
“是我。”
窦工压低声音开口的同时，也将面上的面具拿了下来，竟是露出一张和原本中年人音色完全不同的年轻面孔。
那两个男子看清楚窦工的长相时，面上顿时换上毕恭毕敬的神情，甚至还要给窦工见礼。
“不必了。”
窦工摆了摆手，只低声说道：“今日那程大姑娘来找我的事，且先不要报给燕王府知晓。”
那两个男子当即应声：“轩辕公子且放心，属下定当与燕王府那儿好好周旋，不让其知晓今日之事。”
“嗯，如此甚好。”
窦工微微一笑，抬步出了小门，自是扬长而去。
……
“姑娘，咱们这就离开了？”
这会儿，冬菊跟着程青亦从窦工的摊位离开后，就照着原本来的路的，依旧是回到小门这边出来。
冬菊又觉得这特地来一趟，怎么就只是交了个什么图纸给那窦工？
“原本我也是想在那黑市多待一会儿的。”
程青亦这会儿和冬菊已经离开小门，走在巷子里有一段的路程了，眼前还能看见拐角的地方，出了拐角再绕两个巷子，也就能回到街市上了。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感叹：“只不过这到底是晌午之后才出府，一会儿既然要去秦家，咱们就不好再在黑市上逗留了。”
不然的话，程青亦横竖都得再卖上一些丸药，这样也能多好几张的银票。
她算是明白了，白天的黑市上，那些有钱人是比晚上多得多了。
这毕竟，夜里有钱的公子哥，可不会想去黑市溜达，都是要去寻欢作乐的不是。
一听程青亦这是要去秦家，冬菊倒是明白过来。
只是很快，等她跟着程青亦绕过了几个巷子后出来街市这边，直接往那金玉阁去，冬菊觉得她的明白，似乎又不明白了。
“周大哥！”
程青亦一进金玉阁就见到周成，不由扬手和周成打招呼。
“这是……”
周成听到有人唤他，声音听着耳熟，可看向程青亦这边的时候，倒是没有马上认出程青亦特地涂黑的那张脸，疑惑地朝程青亦走过来，仔细认了认，周成这才猛地明白过来，脸上满是笑容：“原来是姑娘呀！”
说话的时候，周成也记得压低了声音，毕竟程青亦现在这一身的打扮，是少年装束。
“岳掌柜在么？”
程青亦简短地和周成寒暄之后，便直接问了想问的话。
“那是来得不巧了。”
周成摇了摇头：“掌柜的今日去东家家中，交这些日子的铺子账目册子，还有一些要紧的事要禀给东家知晓。照着掌柜往日的习惯，应当是明日才会再来铺子里的。”
“原来是这样。”
程青亦声音里多了几分感叹。
周成便问：“姑娘这样打扮出来一趟，应该是有要紧的事，你看，是否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还别说，程青亦觉得周成倒也可以。
她笑了笑，问道：“那周大哥现在能离开金玉阁，带我去趟秦家么？”
“这有什么，我立刻就可以同姑娘去的。”
周成说着又皱了皱眉：“只不过，姑娘打扮成这样去秦家，就是到了秦家的府门前，只怕也是不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