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的脸……这让我往后如何见人？”
程青亦开口的话都带了颤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下一刻直接拿了程丹雁手里的面纱，只自己捂着脸，一副羞愤不已地跑着离开。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加上转变之快，饶是程青亦身边站着的冬菊和程丹雁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姑娘！”
冬菊比程丹雁更快回神，连忙呼喊着，小跑着赶紧去追程青亦。
一时间，除了不远处围观的姑娘公子们，只剩下程丹雁和紫禾，两个怔愣住尚未回神的主仆二人。
“殿下方才为什么不让我去帮程大姑娘解围？”
此刻，离着那围观的姑娘公子们一众的假山后，叶明岚眉头紧皱地看着身旁锦衣华服的少年郎，言语之中都是不明白。
叶明岚的身旁，站着唇边噙着淡笑的齐越轩。
齐越轩潋滟的桃花眼里，光华点点，唇边的笑容都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你那时候若是过去，可不是给她帮忙，而是帮倒忙了。”
“帮倒忙？”
叶明岚越发觉得奇怪了：“姑娘家的容貌可是最重要的，我敢说，若是那程大姑娘脸上没了那道伤疤，只怕是放眼满郢城的高门姑娘中，轻易无人的容貌是能比的过程大姑娘的。怎么殿下如今这话的意思，反倒是在说，程大姑娘更乐意这毁了容的相貌被众人看见。哪有这道理？”
“要不我怎么对她就觉得这般好奇不已呢！”
齐越轩眼里跳动着兴致盎然的明亮，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我总觉得，她身上应该还有不少有趣的秘密！”
“这……”
叶明岚一双英气的黛眉皱得更紧了，只见齐越轩拂袖就要离开，不由问道：“殿下这是也要离开诗会了？”
“原本我来，就是冲着她那个有趣人来的，既然她不乐意待在这诗会了，我待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那燕王府坐坐，等着看热闹来的有趣。”
说着，齐越轩又顿住脚步，倏然回头看叶明岚：“之前我去芳裳阁取的那身衣裳，你下回见到她，想个由头送她，别提我。”
叶明岚心里疑惑更深，面上却点了点头：“我只管送，至于程大姑娘是要将衣裳压箱底，还是真的穿，那就是殿下的事了。”
“放心，我既是特地给她准备的，总有办法让她到时候穿上。毕竟……”
齐越轩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一声：“到时候，若是她知道了，一定很有意思！”
说罢，齐越轩不再停留，抬步扬长而去。
叶明岚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反倒是留意着那不远处原本围观的姑娘公子们。
眼见人散的差不多，叶明岚从假山后不动声色出来，她并没有躲着人群走，反倒是迎着那些人过去。
“看方才那程大姑娘跑着离开的羞愤模样，只怕不简单。”
“能简单么，要知道，那程大姑娘可是庶出，程二姑娘却是嫡出的，嫡庶哪能没有龃龉。”
“诶诶诶！我可还听到些旁的，那程大姑娘从前的生母，可是程尚书的平妻，可见最初也是嫡出的身份。”
“真要是如此，那程尚书府这两位姑娘之间的纷争，只怕是更乱！”
“可不是么，眼下这看着就像是程二姑娘，故意让程大姑娘丢丑的。”
……
叶明岚听着周围低声的议论传入耳中，脑海里回想着方才最早的时候，在凉亭那，程青亦就打算自己将面纱摘了。
还有程青亦面对程丹雁时，一副过于木头人的表现……
不多时，叶明岚目光之中有了了然的神情，低低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能入了八皇子殿下的眼，程大姑娘倒真是个有七巧玲珑心的人！”
若是她没猜错，分明就是程大姑娘故意不躲，任由程二姑娘把面纱摘了。
这之后若是闲言闲语传出去，横竖故意挑起姊妹不和的祸首，就是要落在程二姑娘的身上了！
自古都是同情弱者居多，少不得众人要感慨程大姑娘在府内举步维艰的处境。
好一招将计就计呢！
……
冬菊追上程青亦的时候，就见程青亦是站在游廊下，面纱已经重新戴好。
“大姑娘……”
冬菊走过来才开口，就见程青亦猛地回头，伸手快速地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惊讶得冬菊瞪大了双眼，倒也听从地没出声。
下一刻，冬菊只觉得手上一沉，低头就见是自家大姑娘一把抓着她的手。
程青亦拉着冬菊，快步从游廊这边离开，目光快速地梭巡了周围，很快往假山后头躲。
主仆两人才藏好身，程青亦又是再次朝冬菊比了比噤声的动作。
不过这次，程青亦除了示意冬菊噤声外，多了目光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