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相对动了起来,苔茸站在长廊中央,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房门急速跑着,只见残影。
一阵急速后,房门停止移动,前后没有尽头的长廊透着薄薄的雾,如同镜子摆在中央的苔茸身上,照着一个无底洞。
又是一模一样的门停在她的面前。方才她已试过,只有开门再关上,房门便会重新运动,只是里面的景色都一样,是她离开时的房间。倾斜的血纱,磨断的红绳,跳跃的烛火和黑暗的墙壁。
“十几次开的门都是一样的房间,那么这一层应当是专属于我的困境。”想通这个道理,苔茸便一股脑坐了下来,看看怎么能到下一层去。
大概半刻钟后,长廊动了,两排的房门竖向动了起来,房门渐渐升起,周身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苔茸顿感脑袋沉重,似乎有石头拖着脑仁往下拽,撕裂的疼痛迫使她蜷缩起身体。胸部起伏,呼吸急促,耳边不断有铃铛的声音回荡,苔茸只觉眼前皆是泡影,天地皆在旋转。
根本不是长廊在动,是她在动!
身体停止下落,耳边陷入寂静,苔茸头痛欲裂,强迫着平缓呼吸,面前又是一模一样的房门。
苔茸不能再受一次方才的痛苦,不然还不等找到倩羽,她便疼死了。
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的装饰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倾泻的血纱,黑暗的石壁,刺眼的红床,只是磨断的红绳不见了,床上多了一个人。
苔茸缓慢往里走着,异域的纱裙满身都是金色铃铛,步伐一动便带起一声清脆。
火红的烛光跳跃着,床上的女子越来越清晰。
一步时,见她她浑身蜷缩在一起,血色的薄纱倾斜而下。
五步时,见她异域的纱裙堪堪遮住她肉身,肤如凝脂,玲珑有致。
十步时,见她她的手被绑在床边。
苔茸走至床边,看见的女子的脸。
“咚”,一滴水,自天顶的石壁落在苔茸的眉心,冰凉刺骨。
“什么都是一样的,什么都是一样的,不只是刚才的一层,所有的都是我,所有的人都是我。”苔茸不可置信,可面前的女子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面容,一样的位置,一样的没有倩羽。
房门又被开启,又开始运动起来,苔茸紧咬着手臂以分散头部的疼痛。每一层楼都是她,准确来说是不同时间段的她,她要回到刚进来的时候,还未换衣服,抢在妖之前拿走倩羽。
一层,血纱倾泻,烛光跳跃,黑色的石壁与刺眼的床。
……
十层,血纱倾泻,烛光跳跃,黑色的石壁与刺眼的床。
……
二十层,血纱倾泻,烛光跳跃,黑色的石壁与刺眼的床。
……
一层又一层,她已经不记得多少层了。每一层都是一样的场景,每一层都是她睡着的样子,每一层都身着异域纱裙,铃铛的清脆在长廊中回响,脑海被荡起一阵旋涡。
不知下了多少层,苔茸满头大汗,目光涣散,她撑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铃铛声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她已经麻木的缘故,只知道脑海得以片刻宁静。
石门被缓缓推开,血纱倾泻,烛光跳跃,黑色的石壁与刺眼的床,床上蜷缩的女子身着藏青色衣裙。
藏青色衣裙!
“成功了,成功了!”苔茸踉跄着靠近以前的自己,眼中的画面还在旋转着。
可是当她翻过她的身体时,被捆绑的手上没有倩羽。
一滴水,自天顶的石壁上落在苔茸的眉心,冰凉刺骨。
“你在找这个吗?”
一到女声从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