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去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将我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
警察让我先回去等通知,不能乱跑。可偌大的北京我却不知道我还能去哪?我不好意思向谁开口借钱,也不好意思向家里说我没被骗没钱了,于是我在天桥下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找到了一个馒头店,买了200块钱的馒头,馒头店那位阿姨问我是不是开馒头店的,我说:“不是的,这是我接下来的口粮”。
卖馒头给我的阿姨震惊了,问道:“你就吃这些东西?”
“对的,我才来到这里,钱都被骗光了,所以只能吃这些了。”
说完我就拎着一大包馒头走了。索幸我的行李箱很大,是一个32寸的行李箱,值钱的东西被拿走了,我的行李箱也就空出很多,加上我带的衣服不是那么多,所以整个行李箱空出了一大半来,这也让我把馒头塞进了行李箱。路过了一家便利店我去买了90块钱的水,一咬牙奢侈了一把,来了一瓶某干妈豆豉让我吃起来不至于那么干。
随后我拉着这些东西漫无目的的在这偌大的城市里面逛,无助的感觉这时候弥漫了我的情绪。偌大的北京很大,大到我不知道我该去向哪里,北京又很小,小到没有一个能让我容身之地,好像我的一切都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但这时转折来了,作为实习生代表的我,接到了老师的电话,我们的实习点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空乘,一部分是地铁。而地铁那边却是无人愿意担任实习生代表,我们这边却是因为还没有正式入职完成,所以让我去地铁实习点做一个月的实习生代表,另一位代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需要一个月以后才能来到这里。于此我便成功的“混”入了地铁实习点,也算是有了一个“容生之地”。
我挂断电话后,不多时便有实习公司的车来接我,我随着他们去到了很远的基地里面,距离西二旗地铁站还有三公里的地方,我原本满心期待的以为住宿环境会很好,但是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房子的整体就是个钢架结构搭成的简易快拆房,墙壁就是用各种方法链接起来的层板,但是好在有空调,有卫生间,可是卫生间却是只有脏乱,满屋子的臭味和用过的纸巾,连马桶都是堵着的。连皮搋子都没有,我只能在手上套一个塑料袋,然后伸手下去掏,而这一动作也让我两天吃不下东西,成功的省了两天的口粮。
但是再差的环境,起码也让我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有了一个容身之所,让我有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至此,我终于相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了。可是我又痛恨着这句话,为什么呢?因为生活总是在我想要绝望的时候总是给我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一丝希望又让我好像掉在了温柔乡里面一样,因为我丢掉了居安思危的思想。
欲望对与我来说是一柄杀了我几千万次我还在享受的利刃,无形中就让我沉入深渊,觉得一切的好是理所应当。这是一个恐怖的想法,当我清醒的知道的时候我却跳不出来,总觉得这还早,还有机会。当我真的绝望的时候才会再次行动起来,可是这时候晚了,而当我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又会再次沉沦,我没办法做到知行合一,知道我读了王阳明先生的作品。
在这里度过了艰难又幸福的27天,我终于接到了航空公司的笔试通知,也算是一个小确幸。但是长时间的啃馒头,已经让我对那个东西难以下咽,一开始的几天还有那瓶油豆豉能够配着馒头咽下去,但是总有吃完的那一天,于是我便天天厚着脸皮蹭同事的菜吃。临近发工资的前两天我终于承受不住,于是便找了财务的大姐问是否能够预知一点工资我实在咽不下馒头了。
但是事与愿违,财务的的大姐并没有支给我,因为这不符合公司的管理办法,这并不合理。但是大姐人很好,她借了一千块给我,于此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位贵人,我把这位大姐叫做萍水相逢的贵人,因为后来我们断了联系。她说:“我也有孩子,没比我小多少,不久的将来也要踏足社会,我不会在她的身边,她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我帮你其实也就是在帮她。”但我只当这是她在帮助我的“借口”,也为我保留了一定的面子。
少年、少女有无限的意气风发,但是生活总会给少年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或许就是成长,往往伴随着很多的未知和幸运。我始终认为生活是既定的未知,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生活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不知道我会遇到多少的艰难困苦,但是又是一个能解出来的方程式。好像这一切就是注定好的一般。
拿着大姐借给我的一千元,我去到了基地外围的一个饺子馆,我看到了我这辈子也没法吃完的一碗面条。一开始去到店里,我没想到价格居然会那么贵,因为最便宜的一份也需要26块钱。我心想这面条难道是金子做的?居然这么贵,因为在我老家,一整只烤鸭也只需要28块钱。可是当那一碗面条端上来以后我彻底震惊了,那个碗有我头大,而且那个面条的数量多到那个碗都装不下。我拼命的吃它就像会繁殖一样根本没变化,可是我看着周遭的人全都吃完了,我心想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