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璇转身对着我和李思翊,希望能为她的队伍增添力量。李思翊早就对她有些反感的回到:“说不定人家无意说得呢?荆喜我不敢保证,但罗毅那性格我敢打保票,不仅对你的表白没兴趣,更没兴趣和别人吐槽,你就别再自作多情了。”
王梓璇听了顿时睁大眼睛,微张嘴巴,吸了口气扭头踢了脚旁边的桌子。不一会儿就带着自己的部队离开了。
李思翊不再保持冷酷的背影,把手上的镜子甩到桌子上说到:“什么事儿啊。”
“别气了,罗毅也不在乎这些,我现在倒挺担心荆喜的。”我转头对思翊对视说道。
很早之前我也听说了王梓璇的大胆,在初中时就性格强势,因矛盾甚至将铅笔插进了一个女孩的肩膀上,幸亏仅是笔铅断在里面,医院处理好后,她妈妈就赶来将其草草了事。之后又有了谈恋爱短暂失踪的情节,听说胸前还有着蝴蝶的纹身。总之是个很麻烦的人。
李思翊皱起眉,眼前也掠过一丝忧虑。荆喜确实为人不错,刚转到班里时,显然她比我更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当天中午也很快有说有笑的和几个女孩吃饭。
这件事那几天没掀起什么大风浪,或许是我不知道。奥数比赛如约而至,荆喜和罗毅分别取得了第二和第三的好成绩,获得了保送资格,表彰大会上两人熠熠生辉,李思翊更是连着炫耀几天。
早时候,王梓璇和几个女孩已经或多或少的找荆喜麻烦,比如孤立冷落什么的。直到在舞台上发光的两人刺到王梓璇的眼睛,而身旁的小跟班耳语了几声,见王梓璇没有反驳,小跟班又笑着盯着台上的荆喜,眼睛里融着期待。
没过多久,事态才愈发恶劣了。
学校里流言四起,大概是指荆喜除过早恋,个人作风不检点,甚至和罗毅出去比赛的日子里和他也不清不楚,更令人惊愕的是连时常辅导的数学老师也转入其中。
那些话从没有对荆喜当面说或指责,在他们的眼神里,在他们下意识的远离里,荆喜像是被扒光的一样,低着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留起了刘海,从前总是全盘扎起,干净利索的马尾在洁白校服的背后随风晃动。现在只是简单的低马尾,像是早起急忙赶时间的匆匆交代,额头的刘海也不是她新选的造型,突然僵硬的剪短,有些碎发还不适应的炸着。
荆喜,不再像她的名字一样亮眼。学校也刻意的不让数学老师再继续对我们班授课。数学老师告知时,全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前排那黯然的背影上,后排传来了那几个男孩小声却极其刺耳的笑声。
一天体育课,思翊因生理期不舒服,我将她扶到了班里。刚进门就注意到荆喜不同以往的空白的座位,干净的桌子上放了一张单薄的白纸。李思翊执意要看个清楚,弯腰捂着肚子也要我扶着她看个究竟。
刚靠近座位就看见了转学申请的标明,我和李思怡睁大眼睛对视,这时荆喜从后门走了进来,和我们打了个照面。
三人对视着,荆喜很快的低下头,走过来。
“荆喜,你……”刘思翊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盯着荆喜说。
荆喜没有回应,拿起那张白纸,又看了我们一眼。这次,我们终于看到被碎发盖住的眼睛里的憔悴,那种沉溺在海底,抓不住她的那种无神。是啊,我们也错了,错在哪?错在站在旁边看她拿着那张纸离开。
我盯着荆喜的桌面发愣,手却不自觉捏紧了李思翊。把她扶到座位上,倒上热水,我就坐在李思翊桌前发呆。
“王睿,其实最开始,我发现王梓璇她们的不对,但也听见有人劝她了,说代价太大,以为她只是自己闹一闹。”李思翊说着说着也低下了头。
我叹口气说道:“所以,她们找到了成本最低的办法。”
“唉,要是荆喜不跟她们走那么近就不会招惹王梓璇,后面的事儿就更不会了”李思翊转头看着荆喜的座位。
“荆喜没错,只是她是转校生,又从外地来,太急于融入了吧”我接着李思翊话说道。
李思翊反驳道:“外地?不至于吧,除了王梓璇那么势利眼儿,谁会在意?外地不都是一个中国的,还非得把认同感分那么细啊。我看还是荆喜性格太好了。”
“只是不明显罢了,放大点说,一个外国人来到陌生的国家,除了基本的语言和文化习惯,他迫切的需要融入人际关系,那么,就要再次学习别人的兴趣爱好和当时的社会热题,慢慢的,可能就会不自觉的变得迎合起来。”我解释道。
李思翊又奇怪道:“没有吧,一般大家看到新事物新人,都会照顾她的,这不就有安全感了。”
我回道:“把你带入到那个外国人,安全感就不那么容易有了,荆喜住宿,亲人和朋友都在老家,看到她和大家相处挺好,又有几个交心的?王梓璇吗?”
李思翊没说话,手里握着杯子,直到杯壁变得冰凉。
晚自习,雨声大的和新闻联播吵了起来。李思翊去练舞,我也没多大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