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当众亲吻了思翊,这是不是说明他向大家展示了自己的爱情?
我转头看着罗毅,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并对这毫无理据的幻想予以支持。他思虑许久,只说了例子,意思是——
在中国古代,如果一名男子进入女子家中并与其共处一室,男子会在踏进房门前打开大门,以示尊重,也是对女子清白的保证。
除了李思翊,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入乡随俗。
我嫉妒李思翊,这和Sam没关系。
她是自由勇敢的,在我碌碌无为的日子里,看着她成为了自己的太阳。
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到思翊自由洒脱的社交照片,微风绵绵,让我呼吸不上来。
朋友间该嫉妒吗?我也只是活得短暂,没有什么看透世俗和人性的坦然。也许前几世投胎,孟婆汤并没有彻底洗涤我懦弱的灵魂。现在野鸽玩耍,天空蒙一层黄沙,我不知在为什么烦恼。
自小,在传统的中国家庭中长大,我遇到了李思翊,我们性格相像,这一点就够我们熟识了。
李咏和韩雪英将她教导的很好,体态优雅,教养端庄,又生得一副美人胚,活脱是我梦寐以求的自己,梦寐以求?因为她和爸妈口中的完美女孩一模一样。这个我们之后会更了解,先看看我吧。
虽与李思翊相识,但我们两个家庭是截然不同的。
幼时父母很早就认定了对方,那个携手一生的人。胡莹说,她能看上我父亲,是在那棉纺厂里也就他长得周正,看着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他的名字?胡莹说那不重要,我不用知道。
将将出生6个月,胡莹便一直咒骂着父亲的懒惰,每天的出租车出车晚,上班时间断断续续,甚至为了兄弟出头拿着棒槌就趁着仗义范儿跑了出去。
夏天的雨是激情的,在摊贩和汽车拥挤的路口上,顺着泥土和汽油的味道,父亲的兄弟,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都是胡莹咒骂抱怨时出现在短暂故事里的无辜人物。不顾大雨的阻拦,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嘴里喊着不堪入耳的胡言脏话,举起扫帚,晾衣架,凳子,铁棍在微弱的摊贩灯光下扭打在一起。
凌晨,父亲全身湿透的再次出现在我们大杂居的出租屋里,眼神慌张,手上的棒槌扔在了摊贩侧倒的桌子旁。父亲没有往前走向我们,只是和床上的母亲对视一眼,便转头蹲在门口,他缩在那里,甚至没有靠着的铁架床把手高。楼下的喊叫声越来越大,逐渐清晰的敲门声传到狭小的出租房里。
最后,门外刺眼的灯光照的人睁不开眼,嘈杂的咒骂声此起彼伏。铁架床的黑影畏畏缩缩的支楞起来,但背脊弯曲的可怕,像是铁厂被机器挤压的环状钢筋。黑影似乎伸出颤抖的右手,但他好像是没力气或者没有必要的把右手身伸到腰间,似乎是在突出自己证明身份。
刺眼的光穿过黑影的指缝刺痛着我的眼睛,激烈可怕的咒骂声让我害怕的哭喊起来,希望一直照料我的温暖的双手能够在这时将我抱起,用甘甜温热的奶水将我安抚。
但我赖以仰仗的手段这次没有如愿以偿,胡莹披着单薄的外套,立马用那熟悉而尖锐刺耳的嗓音指着光源处的晃影骂了起来。口中的唾沫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明显,有些甚至变得很轻盈,飘过来洒在了我的脸上,是在怪我还没学会说话吗?
胡莹的背影在那时显得更加张狂。因为不久前刚给我喂过奶,没有穿胸衣的她昂首挺胸,想用胸口摇晃的凸起成为她手指和唾沫外另一彰显势力的工具。
光影晃动间,旁边的身影多次扯着胡莹的衣服,都被胡莹拍开,还不免又被数落几下。
门外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灯前的身影越聚越多。如果那时候我知道地府的事,那还真有一种鬼差请魂的错觉。父亲确实被他们带走了,带到人类自己规划的地府里赎罪。
后面?后面我就出现在了在大一辈——外婆外公的院落里跑着。
父亲因聚众群殴中失手致人死亡而离开了这个狭小的出租房,进入了那宽敞的五人通铺,我想除过犯错改造,在里面的日子他或许真没觉得那么可怕。也是这一次,胡莹开始尝试找工作,开始了她的闯荡。
她每逢过年过节回来,但那也要看她今年混的怎么样,或者今年的行头拿得拿不出手。每年回来,家门口的石墩子就坐满了人,坐不下就抓把瓜子站着磕,围着胡莹这个“城里人”说笑。
胡云,我的小姨,她倒是时常回来看我,每次都会有新衣服,零食,还会把我打扮成很好看的小“模特儿”,帮我拍照。那时候,手上抱着胡莹送我回老家时给的兔子布偶,就算等到凌晨我也不会睡着。对了,这兔子布偶后面好像是和胡莹搬家的时候扔掉了,她觉得那个布偶太脏太旧就扔了。
胡云脑子简单,日子也过得简单。
城里自己开了家服装店,最后和小学抄她作业的男孩成婚了,比起姐姐胡莹,虽说没志气,但就这安稳的日子,也让胡莹心里惦念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