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至唇边,作势便要饮下。
“这便对了嘛。”柴遇伸手向慕君遥搂去,可还未等碰触到,眼前却逐渐模糊了起来。砰的一声传来,他便结结实实地倒于桌前不省人事了。
慕君遥神色蓦地变冷,恨恨地踢了柴遇一脚。随后起身将房门栓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户,侧身翻了出去。
她一路找到后厨,四处寻觅慕惜月的身影。
“姐姐,我在这!”慕惜月悄然躲在一处草丛中,远远地便瞧见了慕君遥。
慕君遥确认了身后无人,便朝着慕惜月的方向跑去,“走,惜月。”
二人换上暗中从后院顺来的衣物,从后门溜了出去。一直跑到了一处无人的湖边,才略缓了口气。
今夜天朗无云,月明星稀,水面上弥漫着薄薄的水汽。微风掠过,湖光潋滟,波光粼粼。
月色澄澈空明,不似柴房昏暗,此刻夜深人静,慕惜月便也察觉到慕君遥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姐姐,你的脸怎么受伤了?可是有人打了你?”
慕君遥将头偏向一边,避开幕惜月的视线,“……没什么。”
看见慕君遥眼中的躲闪,慕惜月心下便已了然,忍不住懊恼道:“怪我,若不是为了让我先逃走,你也不会遭遇那些……”
慕君遥缓和了下自身的心绪,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故作轻松地宽慰她道:“惜月,这点小伤几日时间便恢复了。何况若不是你来寻我,又设法在酒中里下了药,将消息传递给我,我也无法逃出那里。现下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安然地站在这里,不是吗?”
“……姐姐,你说得对。”
慕君遥抬首望着眼前的慕惜月,便也觉得她好像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她心中有许多无奈,她又何尝想过,有一日她们会如这般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慕惜月暗自喟叹:“这永洛城暂且是回不去了,如今该去何处呢?”
慕君遥看向湖边倒映在水中横生的树枝,“你可还记得那日在茶楼中听到的那个名字?”
“你指的是,顾宏彦?”
慕君遥点了点头,“他是爹的好友,在武林中又占有一席之地。虽然我们未曾与他见过,可若是能够说动他出面,他的话总是会令人更信服一些。”
“那他现在何处?”
慕君遥仔细回想了一番,“若我没记错的话,顾府应当是在……临康城。”
“那姐姐,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出发。”
“好。”
慕君遥转身凝望漆黑如墨的山路,若前路渺茫,难行寸步,她们也只能以身为探,寻出一条来,哪怕从此有去难回……
第二日一早,二人又风尘仆仆地坐上了去临康城的马车。慕君遥身上的银两在醉欢坊时便全部遗失了,如今就只有慕惜月这里还剩一些散碎银子。
不过好在临康城相距并不远,两日后,他们便顺利抵达了城中。
城中繁花似锦,芳草萋萋,一派向荣盛景。喧嚣的市集之上,街道两旁站着许多商贩,高声招呼着行来过往的游人。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三文钱一串。”
“珠钗手钏,应有尽有,都是上好的玉石制成,千万不要错过啊。”
“才熬好的新鲜鱼汤,瞧这汤的颜色多鲜亮,客官不尝一碗。”
慕君遥站在小笼包的摊子前,笼屉一打开,蒸腾而起的热气便争相涌出,伴着浓郁香味渐渐升高,将眼前笼得白雾蒙蒙的一片。
她一边将钱交到大娘手里,一边打听着:“您可知顾府位于何处?”
大娘麻利地用纸裹了两个包子递了过来,抬手往前一指,“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出市集后便向东行,看见一处最显眼的府邸便是顾府了,很好找的。”
“多谢。”慕君遥接过之后转身离开,心中却感到有些诧异。
而当她们一路按照路线寻到顾府时,慕君遥这才终于明白,为何会有那番说辞。
这顾府的显眼,并不在于这院落的宏伟雅致,而是三三两两的江湖人汇聚在此,便令它看上去分外醒目。
如此看来,那茶楼中的传言确实有几分属实,不过一月时间,这顾家的地位便因贺府之事在江湖中更进一步。
慕君遥穿过人群,走到了门前,有一中年男子正在招呼着来访之人。
她缓步上前,恳切说道:“敢问您可是顾府的管家?我有要紧之事想找顾老爷,劳烦您通传一声。”
顾管家神色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哂笑道:“今日来者之中,五个有三个都是说有极为重要之事要找我们老爷。”
慕君遥没想到一来便碰了壁,她们历经许多才寻到此处,可若是连顾府的门都进不去……
想到此,她内心泛起些许无措,“可我确有急事,且事关紧要,只能亲口告知,可否请您通融一二?”
“你可带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