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嬷嬷实话实说:“老奴也没看真切,只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眉眼之间是有点娘娘的影子!”
董妃感慨道:“本宫一看到她就觉得亲切,好像很熟悉的感觉,本宫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只看本宫一眼,本宫就觉心痛不已,怎么会这样,她真的是我的墨茵公主吗?”
癸嬷嬷不敢妄言,只说董妃太过忧心了,需要休息。
“娘娘,华太医来了!”
宫女迎春带着华太医走来。
华太医为董妃把了脉,又询问了一番,告诉董妃:“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虑,有些伤了神,老臣给娘娘开一副固心神的方子,休养几日便可,只是这两日不能再忧心劳神了,凡事放宽心思,一切灾病则会自然消失!”
董妃侧起身来,“有劳华太医了,迎春去跟着华太医拿药!”
癸嬷嬷扶着董妃坐起身来,“看,老奴就说了吧,娘娘思虑过甚,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当心身子要紧!”
董妃揉揉额头,心事重重地说:“大概是我想多了吧!可怜了我的茵儿,那么小就离开了额娘的身边,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又是否能吃饱穿暖?”
癸嬷嬷抚着董妃的发丝,安慰道:“娘娘,墨茵公主一定洪福齐天,不会吃苦受罪的,娘娘就不要忧心了!”
“癸嬷嬷,你是本宫最信赖的人,这个秘密压在本宫心中十六年了,只要想到我的茵儿在风雨中被抱走,我就心如刀割。
是我这个额娘没用,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但本宫没有一日忘却了她,本宫日夜惦念着她已成习惯。
我只要看到墨寒喊我额娘,我就浑身不舒服,这声额娘本应是我的茵儿叫的啊,这都是本宫自己作的孽,本宫有罪啊……”
癸嬷嬷赶紧制止了董妃,“娘娘!您累了,该休息了!”
董妃早已泪流满面,她惦记自己的公主司空墨茵。
原来,董妃当年生下的是个公主,并非皇子,董妃体弱,怀孕时已经有过一次大出血,险些没保住龙胎,华太医说,董妃体弱阴亏,能怀上一胎已是奇迹,可能再不能有子嗣,这唯一的一胎成了董妃全部的希望。
让董妃失望的是,这一胎竟是个公主,在这妃嫔众多的皇城中想要生存,没有皇子傍身,是很难做到不被排挤出局的!
于是,她就找来锐王,让锐王偷偷抱来一个刚刚出生的男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换了两个婴孩。
董妃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看到锐王抱走小公主的那一刻,她的心都在滴血!
癸嬷嬷死命抱住董妃,不让她哭得太大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前功尽弃,招来灾祸。
没错,偷换来的那个男婴就是现在的元墨寒!
元墨寒虽得了皇子的身份,却没有得到董妃的关爱,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得不到董妃的一点欢心。
原因就是因为董妃的心里一直将他视为夺走小公主墨茵母爱的人。
董妃只听到元墨寒喊自己额娘,就觉得是有千把刀子在狂刺着她的心,让她无法把元墨寒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她只当他是帮助自己巩固地位的人,一个工具人而已!
而月骅宫外的元墨寒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为额娘晕倒一事忧心忡忡,虽拜别了董妃,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一直站在月骅宫外等候。
看到华太医出来,元墨寒赶紧走上前去问道:“华太医,我额娘怎么样了,她为何会晕倒呢?”
华太医拱手施礼:“见过二殿下、见过三公主,董妃娘娘并无大碍,待我开一副补气养神的方子给她,调养几日便可痊愈,但是董妃娘娘忧思过重,恐怕不是几味方子就可调养过来的,需找出缘由,从根源上一并解决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二殿下也要多关心关心董妃娘娘,看看她有无心结未解。”
元墨寒听得云里雾里,额娘有心结?自己怎么全然不知呢?
额娘会有什么心结,以至忧思过重呢?
看来我这个儿子对她关心太少了,竟然连额娘整日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她会有什么心结。
元墨寒只知,自记事以来,额娘从不主动对他笑,跟额娘在一起的时候,气氛都是凝固的,他也曾试想哄额娘开心,但只会遭到额娘的冷言冷语,渐渐地,元墨寒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可能有些母子之间天生就没有这么情感在吧。
三公主轻松说道:“董额娘就是太过沉闷了,得让她多笑笑,笑一笑三分少,什么烦恼也就一扫而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交给我墨央,保管让董额娘整天乐呵呵的,什么病啊,灾啊,全都消失不见!”
元墨寒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三公主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天生的乐天派,总能给身边的人轻松带来欢笑,虽然有时候也挺招人烦的。
但是,董妃很喜欢三公主,只她一来,心情就大好,墨央是有这个本事让额娘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