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造访前后。”
“清和是半个月前来的,这时他刚回来。事发后,他也有出城,频次比以往的高,但晚上总会回来。”
顾希桢冷不丁又问:“他是从哪儿回来的?”
宁漠习惯性想嘴臭,强行忍了下来,不情不愿回答道:“京城,他言那玉是从京城带来的。”
施晩意识到不太对劲。半个月前,又是从京城回来……她脑中略过了一个想法,旋即又给它否了,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
她皱着眉头问:“你可知他出城所为何事?”
宁漠:“我素来不关心他的死活,若非进阜城,要经过习武场,回回被我看见,我都不知他出入如此频繁。”
施晩沉吟片刻,与顾希桢对了一眼,他神色似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跟她猜到一块去了。她忽望向阿桂,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施晩:“阿桂!”
阿桂一愣,她“骂”完两人,现在又喊他?他扭过头,一脸茫然:“我……我也有份?”
施晩:“……我是想问问你有无大碍?”
阿桂摇头:“没事。”
施晩又问:“那你与吴公子可有交集?”
阿桂又是摇头,他看了一眼顾希桢,两手一摊:“我是新人,初来乍到,同这吴公子面儿都没见过。”
宁漠盯他一会儿,刚入府的小兵需在营内经受一年训练,才能被拨到他麾下,这阿贵居然说自己是新人?他眯了眯眼睛,觉得事有蹊跷。
方才自己被偷袭的时候,阿桂跟没事人一样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后头动静他听不见?
捆这面具人的时候,也是阿桂动的手,可眼下面具人行动自如,那绳根本没困住他。换句话说,
如此种种,他不由疑心,这个阿桂……莫非有鬼?
宁漠质问之言已到嘴边,却听那面具人突然沉声道:“后方有一队人马正急速接近。”
他侧耳一听,果真如此,来者人数估摸着有五六十人,两倍于他的队伍,不知是敌是友。
施晚问道:“宁公子,此处距阜城还有多远?”
宁漠沉吟片刻:“全速赶路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可抵达。既然对方来意不明,人数又倍于我们,倘是敌人,对上他们恐力有不逮。不如加速前进尽快回城。”
他关切看向施晚:“不过如此一来可能十分颠簸,你在车中恐怕要……”
话未说完,顾希桢径直打断:“不可,改道。”
施晚一愣,宁漠眉心紧锁:“若是敌人,我们改道,他们也也会跟上。况且除此路外,只有峡谷可走,耗时数倍!”
峡谷?施晚摸了摸下巴,之前车内顾希桢给她看的那地图上的确有一条弯弯绕绕的远路。
此路途经一道峡谷,出峡谷后还需行数十来里才可抵达阜城,端的是路途遥远。宁漠说的不无道理,此时换道,似并非明智之举。
宁漠坚决反对:“不用改道,继续走,”他一字一顿:“这是我的队伍,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顾希桢抬眼望向前方深沉夜色,声色又冷又沉:“你大可往山下看看。”
施晚目力不差,虽不比武艺高深之人耳聪目明,在寻常人中也是佼佼者,闻言她极目远眺,定睛细看,心中不由一紧。
他们走的这条路是下山路,绕山几圈,便能到山脚,可此时,山脚下空地亮起一支支火把。
那是此路必经之处,现在却驻扎着一队人马,人数在百来个,除却为首一人,余者皆披坚执锐。
为首者未着甲胄,一身银白华衫,扮相不似领兵打仗者,反更像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他腰间挂着一柄华丽宝剑,剑鞘也是银白。
他此时正立在一匹雪色骏马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顺马鬃。
施晚实在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光从其身姿气度看,应相貌不俗。只看他一人,任谁也无法将他与其身周那些满身肃杀的士兵联系在一起。
此人是谁?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看他后头士兵们的装束,也不是溧署人啊。
宁漠见状,却眉头微蹙。他低声喃喃:“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