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翎哭笑不得,“又不是想来夏日祭玩。”
大白猫凑到她面前来,“可是我想玩一玩耶,小翎等下请我吃苹果糖可以吗?”
藤原翎面上一红,“我现在身上没有钱……”
“那老师请你怎么样?”五条悟揽着她的肩膀往夏日祭的方向走,“也可以算扯平咯。”
这扯的是哪门子平啊?
藤原翎无奈地说,“真的要去?那我们就赶不上回东京的末班新干线了。”
“是诶。”五条悟说,“那又怎样?”
听他这么说,藤原翎轻轻笑了下,“……也不怎样。”
刚走了两步,五条悟转过头来,“你走路是不是不太舒服?”
这是怎么注意到的?
藤原翎摇摇头,“还好。”
他朝着藤原翎伸出手,“小翎知道吗?术式这东西啊,要是加入想象力地应用,能给日常生活带来不少便利呢。”
女孩子迟疑了两秒,将手递到他的掌心里。
有什么东西隔开了脚趾间的皮肤与木屐绳带摩擦的地带,原本磨得隐隐作痛的地方不再感受到压力,痛意缓和了不少,藤原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要是这个术式能够被装进咒具中用,一定能卖到很高的价格。”
也太便利了。全世界穿高跟鞋的女性都会需要的。
“没那么简单。没有六眼的话,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啦。”五条悟一边牵住她的手,一边发动着术式,“别松开哦。”
“……”藤原翎抿唇,回握住他的手,“老师没有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什么都不说,离开了这么久。”
“为什么我要因为这个生气?”
“因为……我没提前告诉你要去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联系你。”藤原翎讷讷地说。
五条悟思考了两秒钟,说:“你要是受着伤回来,我大概才会生气。”
“……只要我没受伤的话,消失了也无所谓吗?”
“说什么呢。别偷换概念啊。”五条悟不满地说,“突然玩消失的是小翎吧。”
藤原翎很快道歉,“嗯,对不起,是我不好。”
被歪曲话语的内容,又被风轻云淡地敷衍过去,五条悟心情更糟了,他烦躁地按了按脑袋。
“我的意思是——”
“我本来以为——”藤原翎打断他,“我想做什么事,不需要和老师一一说清楚,可是现在突然发现不是那样,因为会让你不安。”
她垂下眼睛,“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五条悟隔着绷带盯了她一会,“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到的?”
“因为我见到夏油先生了。”
“原来是他。不得了啊,想转行当诅咒师去吗?”
“才不要呢。”她平静地说,“我要和老师一起制霸咒术界。”
那些因为没能好好对话而产生的隔阂和间隙,在她身上都不会存在。
藤原翎说,“我不会离开老师的。也不会把事情藏起来不告诉你,更不会骗你。’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普通人’——我保证不变成那样。”
五条悟没说话。
过去和旧友形同陌路的矛盾被隐晦提及,小孩子满心满眼考虑着他,语气坚定地许下承诺,莫名感觉有些好笑。
虽然不知道她和夏油杰说了什么,但是拿已经过了十年的事情引以为鉴,作为被照顾的年长者,反倒会觉得“哪有这个必要”啊。
“小翎和他不一样。”沉默了几秒钟后,五条悟风轻云淡地说,“不要随随便便地代入啊,我可是分得很清楚呢。”
藤原翎停下了脚步,“……老师,可以摘一下绷带吗。”
五条悟用戏弄的语气问,“因为看不见眼睛的话,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谎?”
藤原翎拽住他的手,动作有些强硬地让五条悟面对她。
“就是那样啊……看不见的话,我不知道。”
五条悟任由她伸手将面上的绷带摘下来,视野恢复的第一个瞬间,对上女孩子微红的眼眶。
有点懵,为什么看起来要哭了?
她凑上来,少女温热的身躯隔着布料贴在他身上,漂亮的眼睛认真地盯住他。
“我当然和夏油杰不一样。”
“所以,下次你要抱住的是我,不是那个抛下你一走了之的黑化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