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酒吧。
任可独自来到这里,似乎是有借酒消愁的打算。
不过呢,她不是为了傅禹川,而是为了自己。
曾经的任可,初到邢家的时候,她没有染上“世俗”的气息,满脑子想得都是要与资本抗争到底。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让傅禹川自小看惯了这个圈子的名利场,一点点被任可独特的想法所吸引。
随着两人爱得轰轰烈烈,出来阻挠他们的人就越来越多,直至杀出一条血路来,才得以步入婚姻的殿堂。
恋爱三年,婚姻七年,任可与傅禹川终究还是逃不开这个圈子的魔咒。
相敬如宾,对他们来说,是解脱,也是结局。
令任可迷茫的是,她现在只想巩固好自己在傅家的地位。
如果有合适的时机,任可会选择重创邢家的那三口人,把以前受到的精神上的折磨全部都还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要是没有酒店的那次谈话,她或许就会陷入爱情中无法自拔,什么也不想去做。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就在任可盯着酒杯愣神之际,仿佛哪里都有眼睛的邢澈手里拿着一杯金巴利酒走了过来。
金巴利(Campah/Carmpari),它是低酒度的开胃酒,也可以作为鸡尾酒的基酒来使用。
在柯学的世界里,他的代号就是这个,也很喜欢品尝这类的酒,以及杜松子酒。
“你在想什么呢?”
声音蓦然一出,将任可的思绪打断,她扭头看向邢澈,嗓音略微懒散,透着一丝凉意。
“在想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邢澈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并将手里的酒递给任可,可惜她没有接。
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恶意,暴露在任可的面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更何况我呢?”
任可噗嗤一笑,不相信地开口:“那你的品味还是有一点怪,居然喜欢他人妻。”
他无所谓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谁知道这个是不是呢?”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她感叹一声,眉头一松,郁结的情绪一扫而逝。
大概就是因为自己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所以才会羡慕顾言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吧。
不受拘束的人,总是让人在某一刻心之向往。
“谢谢。”
简洁的两个字,让邢澈挑了下眉,神情暧昧道。
“光谢谢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可打断。
“对了,还没有问你呢,你究竟是谁?”
与哥哥一模一样的长相,有意无意的接近,以及在“贪婪爱财的好色之徒”和“陡然露出锋芒的商业新贵”中来回跳转,都让她产生了无尽的怀疑。
“你猜?”
这次的回答与之前的不太一样,让任可的心尖渐渐冒出了些许不敢置信。
下一秒,邢澈又说。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何必非要拆穿呢?”
他少有的正经,使得她急需认证心里的猜测。
像是看出了任可眼里的急切,邢澈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没有接过的酒杯放在了吧台上,并当着她的面,从怀里拿出盛有头发的小袋子,把它放在了酒杯的一旁,随后就离开了。
这么明显的举动,任可要是猜不出来,那岂不是成邢媛了吗?
她的视线落在那个小袋子上,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邢澈走出酒吧,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你把头发给任可干什么?”
“当然是让她自己去验证了。只有自己亲自验证一番,任可才会相信这离谱的事情,并且会来找我。”
系统勉强听懂,遂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之前宿主与邢父、邢母初见面时,故意露出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表情,引得两人的想法逐渐跑远。
现在他与任可和邢媛再次见面时,所表现出的情绪又有些不同。
“你在玩cosplay?”
邢澈轻叹一声,无奈道。
“不,我是在给自己编故事呀。在原主父母的眼里,我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不愿相认的儿子。在邢媛眼里,我是一心为她好的替死鬼哥哥。那你说…我在任可的眼里是什么?”
系统迟疑道:“一天天没有正事干,只知道招蜂引蝶的劣质海王哥哥?”
邢澈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笨,当然是一心想要让邢家垮掉的哥哥。”
它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把你对邢媛的说辞,继续放在任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