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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不长(6 / 7)

头发现那位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楼梯上空荡荡的。她皱眉,有些心不在焉。

不多一会儿,有名剑士下楼来,叫陶九九上去:“公子说楼上有水。小娘子可上去沐浴。”

张母感激不尽,连忙拉着陶九九去。

楼上有专门的浴室,里面东西一应俱全。浴盆好长,足够人平躺还有多,装热水的是个不起眼的木葫芦,虽然小,可里面的热水似乎源源不绝。

剑士拿了几件衣裳来:“我们也没有女人家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

张母连声称谢,别人分明也没有问,她却一个劲地辩解:“不是阿九的错。她是吓着了。是怕我和她父亲出事。顾不得太多。她性子日常是倔一些,但是个好孩子。”

剑士并不耐烦。敷衍了几句,便关门出去了。

陶九九要自己洗,张母不肯。帮着她把血衣都脱下来丢掉。拿着水瓢,一遍遍地帮女儿淋洗。

连指甲缝的血丝都仔细地清洗干净。

张母手抖得厉害,动作又快,又慌乱。

陶九九身上的血重。一盆水只一下就全红了。只得再换一盆。她想开口安慰张母几句,毕竟这样的血腥自己是见过的。

虽然犯罪现场少有这样的场景,但是比这更骇人的场景她却见过,甚至在里面呆了很久。这并没有什么可怕。

可终归没有开口。

终于洗干净,陶九九说:“阿母去吧,我再坐一会儿。有些事要想一想。”

张母不肯走,坐在浴桶边细细碎碎,来来去去都那一句:“不必想了。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她语言贫瘠,没有太多劝慰的话可说。显得笨拙。

陶九九原本有些觉得张父张母实在小题大做,连那些声声为她开脱的话,也都很没必要,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其它的人怎么看自己。

她又没有错。

可看着张母,想到自己的妈妈,讲话便软和了一些:“阿母,我饿了。”有些撒娇的意味。

张母这才连忙起来:“你再洗一洗,不用着急,我去找点吃的。”

张母出去,她放松地浮在浴盆中,水暖暖叫人觉得舒服极了。

她脸上原本一直有的淡淡笑容散去,就这样面无表情,静静地浮在那里。

这样才是最舒服的状态。这样才能叫烦乱的心思沉静下来。

她要想一想……得想一想……

-

花园路01号二楼,秘书抱了一大堆材料,进了琴仰止书房。

他手里拿的,全是关于陶九九的资料。

除了她从小学开始的就读记录、每年成绩、当时的试卷,还有自加入治管局后每一个她所涉及的案件。

陶九九,从小成绩差到令人发指,就是抓只鸡来啄,也会考得比她好。

但几年前考治管局的时候,真是用了洪荒之力。竟然考了个当年的总分第一。但心理测试没过。

“从测评看,她心理测试是满分。一点瑕疵也没有。但最终那边给出的意见是,不建议录取。好奇怪啊。”秘书兴冲冲地:“当时是狐族做了各种实景幻化模拟,还特别给她加了两场。但没有任何扣分项。”

说得咋舌:“完美无缺。可就是不建议录取。还因为她开过会呢。后来是贾宝贝做保,走了不少关系,以临时工的合同把她要到自己那边去的。她只在普通职位呆了一年,就转做卧底了,三个案子后转正。不过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明明大满贯,心理卫生署不给过呢?”

琴仰止眼睛没有从手上的文件上移开,淡淡地说:“大满贯不是圣人,就是疯子。你看她像圣人吗?”

“但她也不像疯子啊。”秘书抓抓脑袋:“挺正常的一个小姑娘。脾气有些冲,还有点鬼精灵怪,挺招人喜欢的。”

琴仰止将手上的钢笔无意识地转了一圈:“谁知道呢。”未置与否,问他:“你手上是什么?”

秘书着看到自己手上的文件,想到里面的内容,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连忙把文件放在琴仰止面前,像在丢开什么脏东西:“Boss,还记得十年前的饕餮狂食的案子吗。当时闹得特别大,我看内部案卷的时候都吐了。您猜怎么着——陶九九是幸存者。”

琴仰止翻开,第一页就是陶九九的照片,那时候她可能十五六岁,五官没有长开,有些婴儿肥,笑得灿烂极了。仿佛一眼见底的清泉。

如果这张照片是在案发之前照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这是在案发她被解救出来后第三天照的,她才刚受过巨大的心理创伤,身后就是心理咨询室。墙上还贴着‘关心三族心理健康’的大海报。

“恢复得真好。”秘书赞叹。

琴仰止看向站在照片上,站在她身侧的年轻男人。

那是当时的心理健康署的副署长,年轻有为。琴仰止记得自己十年前见过一次。

这位副署长,是个温文尔雅的学者式的人物。处理过不少三族之民异食癖和精神错乱的案例,是这方面的权威,还有很多其它涉及罪案的病人也是经由他的手来医治。

因为是魅族,这位副署长天然拥有修复心理创伤的能力。所以这方面有其它人无法达到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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