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躺下睡午觉的校长给吓得假发都忘了戴,赶紧飞奔回学校查看徐晋渊的伤势,深怕再晚几秒钟徐晋渊就自己愈合了。
此事仅仅过了一夜,第二天这位男生就再没出现在学校里,听其他老师说对方父母不仅亲自登门道了歉,还让男生转学去了外地。
校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处理完善,消息也封锁得死死的,个中缘由不得而知,毕竟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这事儿连校长都惊动了,想必少爷家比那男生还更有钱有势。
从此以后,不止是老师们内部在传,学生们私底下也在议论此事,各种关于徐晋渊身份的流言随之在校园各个角落传开,但至今都没个准信儿。
不过这样的人,不是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宝贝少爷是什么呢。
“你急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哦,”杨锦拿水杯起身走出工位,往徐晋渊身后的饮水机走过来,“要喝水吗?顺便给你倒一杯?”
彭书荷跟杨锦关系好,徐晋渊又常来办公室,一来二去的,也跟杨锦能不拘礼节地聊上几句。
徐晋渊闻到她身上浓烈却不刺鼻的香水气味,弯起唇角客气一笑道:“您自个儿喝就成,我去彭老师那里找点儿资料。”
“好。”杨锦笑答。
徐晋渊走到彭书荷的办公桌前,桌上放着一些备课教案和作业笔记,并没有他要看的东西,文件架里也只是日常需要使用的教学文件。
杨锦接了半杯温水,走到徐晋渊身后站着,见他还在找,就好奇询问道:“你要什么资料呀?”
徐晋渊单指拨弄着文件架,“杨老师,你知道我们班转来的那个学生吗?”
“你说盛酒梨呀,”杨锦轻轻抿着杯沿喝了口水,深怕刚涂上的口红被蹭花了,“知道啊,从三中转过来的,成绩拔尖,三中那个地方能出她那样的好苗子,也算是个奇迹,可惜听彭老师说她家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不然就能多参加几个培训班,往更高的地方走了,这年头太现实,寒门难出贵子,都是用钱砸出来”
“什么情况?”徐晋渊打断。
杨锦看一眼办公室里外,确定没人后,才挨过来,压低音量跟徐晋渊道:“我也是今早才听彭老师说的,她家是重组家庭,继父天天待麻将馆里,根本不顾家,收入来源全靠她母亲工作,原本她家在三中附近的老城区,但是前段时间她继父赌博输了好几百万,要债的上门闹事,只能用房子抵债,现在她和母亲在鲤鱼巷租了间房子住着,彭老师明令禁止不让我多嘴,在她眼里学生都是一样的,所以你可别把这些说出去啊,回头彭老师要跟我闹了,以后你可套不出我的话了。”
徐晋渊收手插回裤兜里,挺直腰背转身看杨锦一眼,就抬脚往办公室门口走去,不忘挥挥手臂道:“谢了杨老师,今天的口红颜色很适合你。”
杨锦被夸得心花荡漾,“就你会说话,有空常来办公室玩啊。”
最后一节广播体操在机械的音乐声中落下帷幕,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人体洪流分成好几股四散而去,旁边的篮球场顿时多了一堆男生和打球的动静,其他的不是去食堂那边的便利店,就是回教室。
盛酒梨独自走在别人的欢声笑语中,像跟外界隔开了一样,有道透明又冰冷的屏障将她团团围住,习惯垂头看路,不愿跟任何人产生交集,孤僻极了。
走在旁边的同班女同学想和善地上前来和她打声招呼,却都被她的无视和漠然吓退,几个女同学当着她的面直说她也太不友好了,整个人看着就让人觉得冷嗖嗖的。
盛酒梨不予理会。
到了高二教学楼前面,盛酒梨跟随人群往楼梯上去,走到二楼的时候,前面拥作一团的女生们突然大声尖叫,跳着脚纷纷往四周躲开。
后面的人看见地上的东西,一个叫得比一个更加嘹亮害怕,也迅速往后退开。
整个二楼闹哄哄的。
盛酒梨揣着衣兜只身站在人群中央,像个异类,她不跑不喊,淡定地盯着脚尖前那个极其逼真的青蛇模型。
蛇的头部似乎还会动,跟真蛇一模一样,为此又引来一波惊叫。
“你们男生不要站着不动啊,去抓蛇呀!”
“天哪,学校里怎么会有蛇,吓死我了”
“刚才就从我头顶掉下来的,幸好没咬到我,太恐怖了那感觉,你快去抓啊去抓呀体育委员,白长这么大个。”
一皮肤较为黝黑的男生被强迫推出来,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盛酒梨别乱动,然后蹑手蹑脚地慢吞吞挪过来。
盛酒梨却毫无情绪波动,欲一脚踹开模型继续上楼时,右边胳膊忽然被人往回扯了一把,一道高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单手抄着裤兜,一脚将模型从她的视线里踢走。
模型弹软地撞向楼梯栏杆,就直接掉下了一楼,又把刚走到楼梯口的男女生们吓了一遍。
楼下有暴躁姐扯着嗓子怒骂道:“哪个大冤种丢的?!他妈的吓死老娘了!有种给我滚出来,看老娘不拔光你的毛!艹!”
徐晋渊眼神凶冷地扫过四周,不过片刻便有个平头男生怯怯懦懦走出来,毕恭毕敬冲徐晋渊鞠躬说了声对不起,飞快跑下去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