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咱们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玄机尉的考工令议价,毕竟没有成文,总还有商讨的余地,儿子有信心可以将价码压在一镒黄金之下,这二吗,就是要控制这批弓弩使用的数量和频次,可先挑选精锐,组成善于骑射的弓弩队,铁质箭簇先供给弓弩队优先使用,如此便可暂解危机,日后徐徐图之。”听了南宫垚的对策,南宫硕点头道,“不错,如此咱们这边便有了缓冲的时间。”看着办事沉稳、足智多谋的南宫垚,南宫硕打心底里是认可的,只可惜了他的出身......否则由他未来带领南宫家,自己也会放心很多。
那日朝会过后,凤凛着实清闲了不少,这日他正在倚雪苑凉亭中品茗,“凝儿的手艺真是越发得好了,这杯蒙顶甘露已有玉茗馆中倪先生八分的手艺了。”凝霜听着笑而不语,手上的活计并未停歇,烹茶讲究一气呵成,切不可中断泄气。此时桀从苑外而来,轻声在凤凛耳边禀告着近日打探的消息,说完便退了下去。凤凛听后笑道,“不愧是南宫垚,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对策。”说完,凤凛一口气饮完了茶,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玉杯道,“只可惜,他在南宫家人微言轻,纵然再费心计量,也左右不了南宫家将倾的命运。”“那是自然,南宫垚再厉害,也没有殿下您站得高,看得远。”烹好了茶,凝霜边说边给凤凛又斟满了一杯。凤凛一把拉过凝霜,任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一只手捏着凝霜的下巴道,“凝儿,你知道本宫最喜欢你什么地方吗?”凝霜摇头道,“妾身愚钝。”凤凛笑道,“你永远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最合本宫心意的话。”不像月漓阁的那个女人,怎么都说不出自己想听的话,当着凝霜的面,凤凛也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他也只能说给自己听罢了。
此时的妘挽,正在趴在太学学堂的桌案上沉思,那次朝会的事,她听说了,但她并没有过多在意,不管是太子也罢,南宫家也罢,冶铁之术会将炎国的军力提升到一个新的格局,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丹夏说,玄机尉那里陆暮笙已经有过几次试探了,但好像都失败了,她目前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如今令妘挽犯难的是,一个月之期将近,虽说现在誊写绢帛和挑水已经做得行云流水,可函公说得最多的仍是自己“资质不佳”,以她如今的成果,函公会收自己为徒吗?妘挽有些懊恼,她觉得自己缺少一个机会,一个更好展示自己的机会。正在这时,公孙夫子笑呵呵地走进学堂道,“太学一年一度的击鞠就要开始了,按照往年惯例,获胜的队伍将……”一听到“击鞠”,刚刚还萎靡不振的妘挽瞬间来了精神,没等先生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起身问道,“夫子,即是要准备击鞠,不知太学内可有现成的场地和马术师傅啊?”妘挽本是寻常一问,却让除她之外的人都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夫子打破尴尬道,“太子妃可能有所不知,这个击鞠……往年毓秀班是没有参赛资格的……所以......”听到夫子的回答,妘挽皱眉道,“没有资格,为何啊?难道我们身在太学,却不算太学学生,还是……”妘挽转身面朝着满屋的女孩子们道,“还是大家都觉得,我们女儿家天生就不如男儿,他们能打得,我们就打不得吗?”此言一出,夫子惊讶地愣在了一旁,而屋内的女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多时,一个颇为大胆的女孩儿起身道,“我三岁开始便学骑马、射猎,若说我不如男子,我是不服气的……”有了第一个,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看着大家意气风发的样子,妘挽顿时信心倍增,她向夫子拜道,“请夫子向院士传达毓秀班的诉求,我们.....也要参加今年的击鞠。”
于是乎,早课一结束,公孙夫子便马上来向院士禀告,太学院士张氏是五经博士之首,武王亲命的院士。彼时的张院士正在湖边垂钓,听到公孙夫子的话后,咯咯地笑出了声来,吓跑了快要咬饵的小鱼,张院士摸着花白的胡子笑道,“嗯,所求合情亦合理,哈哈。”既得到了太学院士的首肯,太学女学生要参加击鞠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传遍了整个太学,不到一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惠阳城。
渊文阁内,完成晚课的妘挽并没有及时离去,而是立在函公的案旁徘徊,函公手持书,瞄了一眼妘挽道,“有话直说吧。”听了函公的话,妘挽立马嬉皮笑脸地道,“先生,院士同意我们参加击鞠了。”函公道,“知道了,你学问处资质不佳,莫非这击鞠打得好?”妘挽笑道,“赛时还请先生移步,一观便知。”函公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妘挽继续道,“不过....有一事还要请先生...帮忙?”妘挽见函公并没有明言拒绝,便道,“既说了要参加,自当勤加练习,周太仆之女言她家有马场可供我们练习,但....毕竟是第一次,我们还需有人从旁时时指导,我对太学中人还不太熟悉,您看这人选......”函公喝了一茶,眼也未离书本道,“这事倒也不难,确有一个人选,而且...你还认识....”
解决完击鞠的事,妘挽心满意足地回了东宫,等回到月漓阁,秋儿、叶儿、枫儿、彤儿一群小丫头便把妘挽簇拥了起来,带着无比崇拜地目光,七嘴八舌道,“太子妃,您真的要参加击鞠吗?”“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