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份儿上了,要是你再不动手,岂不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南宫垚眼中闪过怒气,上前走了两步,那位谢公子便吓得连滚带爬地下了楼去,飞快地出了丰元居。
看着恶人已走远,妘挽安抚了受惊的舞姬,并给了那个敢于上前的小二些银钱,之后才向南宫垚拱手道,“刚刚多亏了二公子,先谢过。”南宫垚看了看妘挽一行二人道,“惠阳虽是都城重地,但鱼龙混杂,您未带护卫竟还敢招惹是非。今日若不是我在这里会友碰见,您打算如何收场啊?”妘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怎是招惹是非,怎么着....也算是不畏强权、仗义执言,再说,我命大,遇事皆能逢凶化吉。”看着行事另类、还巧舌如簧的太子妃,南宫垚有些无奈,屈身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府吧。”妘挽道了一声好,便潇洒地离去,但走了不远,却发现南宫垚跟在身后,疑惑地问道,“二公子,我记得南宫府好像在另一边,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保护太子妃,是做臣子应尽的职责,臣护送您回府。”南宫垚认真道,“如此甚好。”妘挽道。
一路之上,南宫垚果然像个护卫一样不苟言笑地跟着妘挽,“二公子,刚刚那个胖头鱼是什么人?”“回太子妃,那人姓谢,名坤,是丞相谢安的侄子。”南宫垚道,“怪不得呢,如此嚣张竟无人敢反抗,看来谢丞相家教不严啊。”妘挽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所以你刚刚不打他,是怕得罪了谢丞相,给南宫府带来麻烦。”南宫垚不语。不知不觉几人走到了离东宫不远地方,妘挽停下,屈身向南宫垚一拜,南宫垚有些惊讶,也赶紧回了礼,妘挽道,“今日一拜一是谢二公子今日相助,二是抱歉春猎三甲当日,妘挽肆意妄为给二公子带来的不便。”说完便转身离去,看着太子妃离去的身影,南宫垚心道,这位太子妃虽行事狂悖,但心思倒也通透,亦转身离去。
余光看到南宫垚离去,妘挽赶紧拉着丁香向那个墙角跑去,怎么出来的还要怎么回去,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妘挽让丁香蹲下,踩着她的肩头上了墙头,一个跨步攀上了大树的树梢,然后沿着错落有致的树枝一步步跳回到了地面。可谁一个不留神没站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突然一只强而有力地臂膀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妘挽不由分说地撞进了一个有温度的胸膛,心跳砰砰作响,稍微稳住心神的妘挽抬眼望去,一样耀眼的光芒,一双记忆中的眼睛,带着一股熟悉的怒气,记忆与现实的交织,让有些混沌的妘挽瞬间清醒,她刷一下子弹起身来,屈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凤凛从容地收回刚刚抱过妘挽的手道,“太子妃....这是打哪儿来啊?”妘挽笑着,“太子何意啊?臣妾....一直都在这儿啊。”“是吗?”凤凛说着,走近那棵大树道,“嗯,依本宫看,这树该修剪,靠近墙头的尽数剪去,省得让有心之人惦念。”“是,奴才遵命。”随行的奴仆应答道。
妘挽听出了凤凛的话中之意,不再拐弯抹角道,“太子何须如此麻烦,直接允臣妾随意出府便可。”看着直言不讳的妘挽,凤凛走近妘挽,盛气凌人道,“这里是炎国东宫,不是东夷王城,太子妃最好按本宫说的做,不要挑战本宫的耐心。”正巧这时,绕道回来的丁香,来到花园与妘挽汇合,看到太子后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凤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故意当着妘挽的面道,“协主出逃,知情不报,把这个小丫头拖下去,杖责二十。”太子此言一出,丁香立刻吓得哭了出来,“奴婢知错了,求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正当两个仆人上前拖拉丁香之时,妘挽只身挡在了丁香身前,义正辞严道,“今天是臣妾坏了殿下的规矩,这错臣妾认了,殿下罚臣妾便是。”妘挽的这句话,正好被赶来的凝霜听到,她下意识停下急行的脚步,遣退了跟在身后的奴仆,只带着怜儿悄悄躲在花园门口的墙边,听着花园里的动静。
凤凛本来只是装装样子,想让太子妃服个软罢了,可如今看着依旧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妃,他反而有些迟疑了,不罚,他堂堂太子的威严何在,可要罚的话.....突然脑中冒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笑了笑,问道,“这么说太子妃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任何惩罚了,不反悔吗?”凤凛问道,“绝不反悔。”妘挽道,“好,那就罚太子妃入都城太学听讲半年,期间不得停学早退,如何?”“太学听讲?”妘挽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太子居然会罚自己这个,此刻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太子,凤凛以为她害怕了,“怎么,太子妃反悔了吗?”“不,臣妾说到...做到。”妘挽平静地回答。
太子轻声嗯了一下,与妘挽擦肩而过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说道,“若有人问起太子妃请学的原由......”妘挽目不斜视地回答道,“臣妾自幼仰慕惠阳太学,为德配太子妃之尊位,自请入学,以正言行,以修品格。”说着妘挽转头抬眼,第一次正眼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凤凛道,“未伤太子半分声誉,殿下觉得如何?”凤凛同样转头俯视着妘挽,轻笑一声道,“太子妃思虑周全,如此甚好。”转完便转身离去。太子离开后,墙外的怜儿可惜地说道,“承微,这次可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