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承微前来,只是表示感谢罢了。来人,去把本妃给承微准备的礼物带上来。”妘挽说道,凝霜站了起来,屈身道,“太子妃言重了,都是妾身应该做的,怎敢.....”凝霜口中还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太子妃所谓“礼物”的一刹那,硬生生地憋回了嘴里,太子妃看着凝霜脸上逐渐凝固的笑意,道:“这四个人,承微....应该认识,今日便带回去吧,如此也算‘物归原主’了。”
凝霜当然认识跪在地上的四人,这是她好不容易塞进月漓阁,帮自己打探消息的内应,不想竟被太子妃一一挖出,还被当做‘礼物’给退了回来,无异于当众打了凝霜的脸,她语气阴沉地问道,“太子妃,您....这是何意啊?”“承微是聪明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府内的管家之权本妃无意和你争,但这月漓阁.....你也不要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妘挽收敛了笑意说道。“太子妃既然把话都挑明了,妾身也无需同您虚与委蛇。这东宫里太子是天,上次一闹,太子怕是已经对您....极为厌恶了吧。您病着的时候他迫于无奈来了几回,如今您身子大好,太子除了问候,怕是再也没有踏进这月漓阁一步了吧。您到底是无意与妾身争,还是无力与妾身争啊!”
妘挽看着眼前横眉厉色的凝霜,这才是她温柔可人的表面下最真实的一面吧,妘挽笑道,“承微说得确实不错,如今太子是厌恶了本妃,可也只是如今罢了,谁又知道以后会如何,别忘了本妃可是东夷国的公主,身后站的是王上和夫人,站着的是整个东夷国,而你呢,你的身后又有什么呢?”妘挽的话掷地有声,充满着不容置否的底气和威严,凌厉的眼光看向凝霜,仿佛看透了凝霜内心的恐惧,凝霜仿佛被戳中要害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被身后的怜儿急忙扶住。
看着面前的太子妃,凝霜强忍愤恨道,“是,妾身明白,妾身告退。”妘挽不再看她,重新拿起石案上的书,道,“慢走,不送。”余光扫向凝霜远去的身影,妘挽的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她温婉善良,如今的她狡黠狠辣,看来她真的经历了很多。
倚雪苑中,凝霜罕见地大发雷霆,她下令杖责了带回来的四人,并堵住了他们的嘴,防止他们在行刑的过程中发出声音,她把自己一人关在屋子里,发疯似地摔砸屋内的东西,怜儿等人颇为害怕地站在屋外不敢入内。从月漓阁回来,凝霜本来就心怀怒气,而压垮凝霜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本来要来倚雪苑过夜的太子被丽孺人截胡。一通喧杂过后,看着满屋的狼藉,气喘吁吁的凝霜呆坐下来。太子妃说的对,她没有强大的母族,亦没有亲贵的帮扶,她所有的一切都自太子的宠爱,没了这份宠爱,她什么都不是。她对太子的言听计从,源自她对太子卑微而又深沉的爱慕,这份爱始于一幅画像,却是她忍辱负重,披荆斩棘走到太子身边的动力。凝霜自知她身份卑微,今生都无法与太子并肩,但她依然希望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她才拼了命地往上爬,从一无所长的宫婢,到现在可以独挡一面的妾室,哪怕过程中会违背本心,哪怕手染鲜血,她都再所不惜。
几天后的倚雪苑中,太子和凝霜正在用早膳,太子随口问起,“前几日,听闻太子妃邀凝儿一聚,可有此事啊?”凝霜耳朵听着,手中还忘给太子夹了一块芙蓉糕,“回禀太子,确有此事,只是闲聊罢了。太子妃大概觉得有些闷了,想找人聊聊天。”想到因为那个女人连累他受到的责罚,凤凛心中就有气,既然那个女人那么不愿意自己碰她,那他就把她晾在那里,看最后被人耻笑的到底是谁,想到这儿,凤凛冷笑道,“嗯,也是,她确实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