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人期盼已久的东夷国的盛宴—冬宴拉开了序幕。当日的清晨,妘挽公主早早就被叫起,盛装华服的装扮起来,因为今天她要同王上一起参加祭天典礼,往年槐王是和王后一起参加的,如今槐王不顾众臣反对,竟免去了王后的参拜之礼,如此举动不免让朝堂上下浮想联翩,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正是暴风雨的开始。
到了晚上,真正的宴会开始了,富丽堂皇的祥云殿上,余音袅袅,长袖飞舞,欢声笑语,杯盏交错,殿内殿外宫灯高悬,亮得如同白昼一般。梵京城中的王宫贵胄、大家闺秀都出现在了宴席之上,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一年一度的盛会。王后和后宫众夫人早早的就坐在了宴席之上,虽然没能参见今年的祭天,但王后面上仍然挂着和蔼的微笑,一如往日一般,只有安阳夫人有些坐不住了,有些阴阳怪气道,“王上事务繁忙,怎么妘挽公主还没到啊,今晚她可是主角,总不能迟到吧.....”话音刚落,一席水蓝色衣裙的妘挽公主雅然登场,这样盛会,各家待嫁的小姐们为了博眼球,衣着皆以红色或粉色为主,偏偏妘挽一身蓝色,显得格外的清丽脱俗,等妘挽坐定,席位下等候多时的炎国使者在随从的指点下向妘挽这边看来,不时地点头,看来这位深得东夷百姓之心的公主也让炎国的使臣们很是满意。这一切自然被众人尽收眼底,平日里安分守己的戚夫人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安阳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王后似乎很淡然,其实从王上接回妘挽的那一刻起,王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最近发生的一切也只是为今天或者以后妘挽顺利嫁到炎国铺得路罢了,自己当日的试探之举,显得多么的可笑,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非是妘挽?难道她就那么无可替代吗?
不多时,在众人簇拥下,槐王姗姗来迟,冬宴正是开始。殿内灯火通明,载歌载舞,几杯美酒下肚,竟不觉在寒冷的初冬生出些春天般的暖意。酒过三巡,安阳夫人看着王上正值兴头,便提议献上准备的歌舞,以助雅兴,得到王上的准允后,一众身穿浅绿色衣裙的舞女拥着一位手持折扇的舞女鱼贯而入,在一群浅绿色舞女的起伏交错中,黄衣舞女腰肢扭动舒展,仿佛春日里新发的花蕊般水嫩和迷人,遮挡面部的折扇随着舞曲晃动,可总让人看不到扇后人的容颜,惹人无限遐想。随着舞曲的渐入高潮,扇面轻轻合起,露出了一张倾世容颜,没了扇子的遮挡和束缚,黄衣女子仿佛振翅高飞的蝴蝶,在殿中翩然起舞,在场之人都看得如痴如醉,一舞终了,其他舞女退去,只有她立于殿中,跪拜道,“安陵侯府顾如芯拜见王上、王后,祝吾王万岁。”
安陵侯府?看来芳宁宫的事,并没有让安阳夫人彻底死心,只是换了条路走罢了,妘挽看向安阳夫人,发现安阳夫人此时也正注视着自己,便对她礼貌地一笑。王上先开了口,“原来是顾侯家的女儿啊,果然是才貌双全啊,不错...不错啊....”安阳夫人趁机附和道,“是啊,王上,妾身这个妹妹,舞跳得确实不错.....不过...与妘挽公主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的。听闻妘挽公主昔日在王上寿宴上一舞动梵京,如今时隔多年,公主舞姿定然是....更胜从前了吧。”安阳夫人后面的话边说边观察王上的表情,发现王上并无不悦,便大了胆子继续说道。妘挽听闻,淡定地说道,“夫人谬赞了,昔日年少,家宴之上为父王献舞祝寿,只为博得父王一笑。如今长大了,自然要恪守纲常,躬行谦让,怎能随意下场与人斗舞,夫人这话略显轻浮了些吧。”
被一个后辈当面教训,安阳夫人怎肯罢休,“呵呵,公主这话....可就严重了,今日乃东夷一年一度的盛宴,公主献舞也是为东夷和百姓祈福,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王上,不如.....”“不如....就请父王纳顾如芯小姐为妃吧。”妘挽打断安阳夫人道,然而此言一出,刚刚还是喧闹的宫殿瞬间安静了下来,王后、安阳夫人、包括顾如芯和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地盯着妘挽,而妘挽却像没事人一样,平静地道,“如芯小姐,温婉可人,才情双绝,普通人家自然是攀比不上的,而且如芯小姐与安阳夫人同出安陵侯府,姐妹情深,将来在宫中.....定然能和睦相处,儿臣恭喜父王,喜得佳人。”“哈哈,嗯.....不错。”王上笑着说,然后又看向王后道,“王后,你觉得呢?”王后先是一愣,看着王上似笑非笑的脸,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道,“回禀王上,如芯妹妹乖巧可人,臣妾见了也十分喜欢,恭喜王上了。”随着王后的附和,其他妃嫔和众大臣开了窍儿似的也附和起来,贺喜之声不绝于耳。见大事已成定局,安陵侯起身向王上跪拜谢恩,并向此时仍是不可置信的安阳夫人使了眼色,让她领旨谢恩,虽然结果不是之前想得那样,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进了宫,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安阳夫人到现在一直未孕,而这个女儿说不定.......人总是能够轻易地坠入自己幻想的美好梦境中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这个结果和自己想要的结果简直相差千里,安阳夫人始终没有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她看向妘挽,妘挽依旧挂着平静安宁的微笑,可安阳夫人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