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早饭后,带着两车财物出城奔巨鹿,当然没忘记拿进城前埋起来的衣物,因为那身新衣服是张婷买给我的,也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身新衣服,纪念意义重大。程矩胡丁在前开路,我与张婷、郭怀居中,颜良文丑则和大眼在后压着马车前进,因为野外基本都是黄巾军的天下了,所以一路上亮出身份,也无人敢阻拦。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达巨鹿地界,但天色太晚,便找了一处黄巾军的营寨驻扎,并让人前去禀报张角我们即将面见的消息。
不得不说巨鹿是张角直辖的地方,军纪好了很多,没有人惦记车上的财物,一夜平静无话。
第二日顾不得吃饭,匆匆忙忙往巨鹿城赶,我已经想好了,把这两车财物就当成聘礼送与张角,念在我的功劳和张婷的关系,加之这些财物我就不信搞不定。
我们一直来到张角的府邸,也没见张角命人前来接应。明明提前打过招呼了的,为何如此怠慢?我心中不免打鼓。
张角的门卫自然是认识张婷的,便让张婷进去通报,剩下我们在外边等候。过了小一阵才听一黄巾兵从门里出来叫我等进去。
进到院里,只见有一八卦祭坛,八杆大旗各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字样。祭坛中央有一石台,石台上刻着一本石头无字书。穿过祭坛是一座不大的宫殿,除了样式跟宫殿类似整体小着不止一号,里面最多也就能站十来个人的样子,门头一木匾玄黄宫。
只见正中坐着一人身穿黄袍仙风道骨,眼神清澈美髯乌须,不用猜就是张角大贤良师,后边站着两个高大的坦胸漏乳的大汉,应该是传说中的黄巾力士,左边也坐一黄袍之人,气质和样貌略差,但眉宇间却相似,只不过留的短须,那张宝带兵在外,这人八成是张梁,右边则坐着张婷。
张婷见我来了立即向我点头示意,我带领颜良文丑众人齐齐进入大殿拱手拜道:“参见大贤良师。”
张角呵呵一笑抬手道:“不必多礼,请坐吧。”殿内矮桌并不多,只有六个,每个矮桌也就坐两人,也就是下手最多坐十二个人。我与张婷坐到了一起,颜良文丑和郭怀坐到了我们下手,程矩胡丁和大眼则坐到了张梁的下手。
张角微笑着问我道:“本座听婷儿说你又助程志远轻松拿下河间,可跟本座讲讲具体细节。”我便把金钗计如实说了一遍。
张角连连称赞,张梁也是忍不住说好计谋。张角脸色变的凝重道:“本座知你与婷儿情投意合,本座也乐见其成,而且还打算封你为中渠帅,但本座听婷儿说你不想留在黄巾军,却是为何?”
这问题太棘手了,我一时语塞,我总不能说你黄巾军快完了,你也快要病死了吧,就这样沉默了一阵。
张婷见我不回答焦急道:“义父见谅,郭鹏他只是不想参与朝廷与黄巾的纷争,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张角望着张婷道:“你说的也太天真了,你是本座的义女,朝廷怎会放过你?他若是娶你为妻,又怎么过平静的生活。”转头又对我道:“本座知你应该是对黄巾军底下所为不满意,但事在人为嘛,本座可以命你为黄巾监军使,巡查各地黄巾军军规军纪如何,只要你肯为太平道效力,本座可保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我依旧没有想到回复的话,我也是没想到张角是如此看重我。但我自知若是依托黄巾军,我是万万没有出路的,因为人心不在黄巾军这边。张角也没有逼问我,而是看向颜良文丑道:“这二位身材魁梧,气势不凡,想必是颜良文丑二将。”颜良文丑拱手拜道:“末将文丑”“末将颜良”。
张角问道:“二位将军大名我早有耳闻,能得二位将军来投,本座甚是高兴。我今日备好了酒宴,一会儿二位将军一定要尽兴。”说着一个眼神给到后边的一个黄巾力士,力士起身出去,张角又跟郭怀程矩几人寒暄了几句,郭怀当然也没说自己是郭勋家的车夫,只说是普通家仆。
不一会儿力士进门站回原位,然后陆陆续续几个黄巾姑娘端上来酒肉按座次放在矮桌上。张角道:“我听说程志远的庆功宴你们都没参加,今日本座便给你们补上,上酒!”每个矮桌前站了一个黄巾姑娘给在座的斟酒。
众人也都暂时不管其他,开始纷纷敬酒大快朵颐。随后又来了乐师和舞娘奏乐跳舞。除了我与张婷,连颜良文丑都乐呵呵的享受着这一切。我需要想个合理的说辞才好,不然我是离不开了。
欢乐的时间过得很快,除了我与张婷,众人都喝的有点多。张梁命黄巾兵把颜良文丑他们都搀下去休息,张角又命张梁与张婷下去休息,独把我留下说再聊几句。
张角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还是酒量本就惊人,一点醉意都没有。看就剩我一个人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坐道:“本座明人不说暗话,婷儿曾经提到过你的见解,本座也深以为然,但太平道已然成势而不可逆。你既看出问题所在,又愿意做我义女婿,当与本座勠力同心把黄巾做大才是,以后封候拜将封妻荫子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