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不过是相……相识得早，待她亲近些也……也是自然，你……你多虑了。”
两人都没用飞行法器，一前一后顺着蜿蜒山路往山顶爬，脚下松软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良久，谁都没说话，耳边除了风声就是踏雪声。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半晌，慕言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问出口。
他自以为把这点旖旎的心思藏得很好，长辈同门们都不曾发觉，谁曾想被一个刚进宗门的十五岁女娃娃瞧出来了。
“从师兄回山，给师姐送礼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啦。”
冉月往口中扔了一颗雪清糖，一股凉意在口中蔓延开来，正逢一阵冷风刮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把糖罐递到慕言面前，冲他挤眉弄眼，“大师姐亲自做的糖。”
慕言不爱吃糖，他觉得只有小孩儿才会喜欢这种甜滋滋的零食，宋挽星总说他是小孩子，只要看上去稍显幼稚的东西他都避而远之，可依就无法撼动挽星眼中他是孩子的事实。
还好，过完这个年，他就满一百岁了，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冉月瞧见，他红着耳尖，小心捡了一颗，盯着指尖那颗晶莹剔透的糖果半晌，才塞入口中。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耻，挽星待我很好，我却对她动了这本般龌龊的心思。”
“怎会？师兄是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冉月弯腰抓取一捧雪，在手中团了个球，“大师姐待我也很好，若是有人爱她真心待她好，我也高兴。”
“只是，我不知道挽星的心意，我该……该问她吗……”
“依我愚见，大师姐是个含蓄内敛之人，你若唐突向她诉说心意，她反而会刻意回避，师兄不如先试探着，慢慢来。”
“我该怎么做？”
“对她好，主动接触她，比如帮她种种药炼炼丹，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暗戳戳地表白诉说心意，若是师姐不反感，估计有戏。”
“都说女孩子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可我不觉得，看一个人待我如何，我不会刻意衡量他说了什么，而是去看他做了什么。”
“总之，行动大于空谈。”
慕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心眼里佩服她，“小师妹，你怎么懂这么多？”
问完他就后悔了，小小年纪却在感情上有如此深刻的领悟，慕言瞬间想到沈青珏，不自觉握起双拳，有机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给小师妹出气。
“爱看言情小说肥皂剧。”
“什么？”慕言一头雾水。
“咳咳，”冉月轻咳一声，“我是说，我个人感情经历比较丰富。”
丰富个鬼，理论看的多，一次实操都没有过，虽然大学期间也不少男生追过她，但她总觉得那些人差点意思，浑浑噩噩一眨眼，就毕业了。
工作一年中遇到形形色色的男人，是人是鬼都见识过了，她才开始后悔，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能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军师罢了。
冉月顽皮地将团好的球扔出去，雪球砸在树枝上，震落一层碎雪，雪球没碎，直直地掉落在地，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圆形孔洞。
“谁？！”
“谁砸我！”
一声怒吼响彻山谷，震落了一树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