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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1 / 3)

“找师兄,找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少年垂下头,高马尾散在脖颈间,几缕发丝贴在她耳边。

“我……”

这人头一歪,她肩膀一重……贺兰因竟然晕在她身上了?

江萤脱力,匕首坠地,手忙脚乱地把人推了下去,少年肌肉紧实有力的身躯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那张总是不太正经、戏谑又疏离的脸,望着煞白一片,后背的伤磕在桌脚。

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血味。

她揉了揉发麻的胳膊,顺势坐在贺兰因伤躯旁那只交椅上,将座上的斗笠扔在案头。

她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水,沉默了。

看都看见了,走也不是。

*

贺兰因醒来的时候,身上包扎了有三四层,呼吸一下还能感觉到伤口被挤压的痛,他单手撑起上半身,侧耳静听着室内,但空寂之中,仿佛只剩下了他自己。

人呢?

他晕过去之前,好似撞见一个莫名其妙跑他屋里来找师兄的。

嘶……其实这点小伤完全不至于包得像粽子似的,而且这哪里找的花里胡哨的红布?没有白麻布吗?

他撑起身子,揉了揉疲惫的双目,这时候传令蛊又在脑海里发作,如忽然被擦亮的火石,昏沉的同时有种酸胀。

是柳华在找他。

他单指点着太阳穴,运转灵台来削弱那些微的不适感。

人非器械,伤重成这样,难不成还不许人躲懒?贺兰因无声地骂了两句,又在窗边掀开榻衣柜,想着身上这件深红里衣破碎不堪,换件新的。

开门一看,人怔住了。

两件红衣消失了,只剩下零星散落着的,被剪得稀烂的红色碎片。

……

他垂眸摸了下身上交缠着的,红得耀眼的裹伤布。

终于知道这花里胡哨的玩意,打哪儿来的了。

*

江萤找到了真正的师兄。

此时此刻明月高悬,小树林里有鹧鸪声。

“师兄?”

陈喆有些尴尬地把人往里让,又把被风吹拂的黄金流苏摆正,听了她开口的询问之后,才慢吞吞回道:“我之前也送过兰因一枚,你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江萤搬出了随身携带的几本阵法书,从叶枉之的阵法课,絮絮叨叨地讲到师父与她的七日之约。

“师兄你看,”她左手打了个响指,雾气一样的灵泽举到她指尖,明明灭灭、光影流转,她展颜,“我有灵台了!”

陈喆原本垂头丧气,一见这,握着茶盏的手抖了下,眼里闪着喜悦:“真的!”

江萤抬起手抹了一下空气,这下子不借用颜色来分辨,而是直接用灵泽旋绕对方的灵台,然后自己去感受灵泽传回来的信息。

“我还能看见人的情绪,我知道师兄现在,正在为我高兴。”

但心底还有很多的苦涩、惆怅与焦虑,江萤并未点出。

陈喆也聚起灵泽,打了个响指之后,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了。

又一个响指,烛火接着亮起。

“教我。”江萤眼神期盼。

两人在屋里玩了一会儿,一直到再无可说时,陈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有意……来、安慰我,作为师兄,还要师妹担心,我真的太失败了。”

“这有什么,你看!”

江萤从褡裢里取出几张宣纸,还有一片半黄的叶子,每张纸上都画满了等大的叶子,纹理分毫毕现。

“我也读过符术书的,师兄替师父代的,本来就是刚入学修习的基础课程,又并不是所有人早前都学过符术,我们基础浅的,就是要从观察力开始练习。师兄觉得我画得如何?”江萤眼睛弯成月牙。

陈喆揉了下眼眶,迎着师妹期待的目光,喉间酸涩。

“你会成为,师父最好的徒弟。”

江萤收起画,叹道:“我现在啊,灵台只有荷花才露尖尖角那么高,师兄呢?”

陈喆被她的语气逗笑了:“估计也就比这屋子高出一点吧。”

“那我等师兄变成高山,我就是高山旁边那座,矮一点的山。”江萤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

“师父若是知道我在课上,丢了她的脸,肯定会更加后悔收我为徒的。”

“那又如何?师兄现在修习符道已经积累深厚,对于器道更是有自己的见解,未来就不能变成器符双修吗?”江萤托腮,“钟觉浅先生说,学宫正是在培养这样的通才。”

“什么通才啊,又不是世上所有人都是芙蕖大师!”

江萤眉毛压下:“谁?”

芙蕖,也是莲花……她瞬间想到的,是黑匣子和那只梦蝶身上的三瓣莲。

陈喆愣了下:“其实她……是位传闻里的器修,但她做的东西,涉及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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