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每从一个梦境中醒来,笔尖就聚集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气息。
直到好像做了七七四十九个梦。
噩梦,狂乱,令人窒息的梦。
她挥着断得要举不起来的笔,将那些灵泽撇向咫尺之遥的乱石雪瀑。
“既是子画,一日为子终身为子,认不得这支诞下你母亲的笔吗?我帮你记起来!”
多年以来的怒气萦绕在笔端,仿佛千沟万壑中滚落的惊雷,洒向天地人世间。
狂舞的雪,死寂一般的雪崩之势,越来越近。
“来啊!”一道光自身侧涌起,全部聚向雪崩的方向。
“要是我生来要被杀死,早就被他人的言语、他人的暴力,杀了一次又一次。”
“可我活下来,我为学道而活下来。”
“我为证我自己的道活下来!”
雪山如巨人,在无数汇聚起来的星星点点的灵泽中,哽住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