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骊喝了酒之后,诸位命妇也一齐仰头喝酒。
敬酒结束,众人再度入座。
“棠棠快吃菜!”盛湛忙着给沐棠夹菜,“这菜可都是好菜!从江南送过来的!”
虽说眼前的菜在未来时时可见,但在种植科技还不发达的古代,那些新鲜、嫩生生的青菜便显得格外珍贵。
“你也吃!”
容骊扫了眼正在相互夹菜的盛湛与沐棠,会心一笑。
傻人有傻福,她那傻儿子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呢!
容骊转过头时,小言书竟从盛澈与文清池那儿慢慢地离开,径直朝着她走来,小家伙走路稳,很快便走到了容骊身边坐着。
“祖母的乖孙孙!”都说隔代亲,容骊虽然有些烦两个亲儿子,但却对言书这个孙儿极为疼爱。
言书亲昵地搂着容骊的脖子,而后从他的兜里掏出一团大红色的牡丹花塞到容骊怀里,“祖母,花花!”
容骊意外地看着手中那大红色的牡丹花,反应过来后,激动地捧着言书的小脸亲了两下,“乖乖可真孝顺!居然给祖母送花!”
小言书害羞得直往容骊怀里躲。
一旁的文清池笑道:“方才太子带着言书入宫的时候顺道去御花园逛了一圈,言书指着开得最艳的那一朵牡丹花与太子说要摘下来,送给他祖母!”
“我的小乖孙有心了!祖母前些日子刚得了一只玉雕小马!送你了!”
言书听懂自己有礼物能拿,开心地抬起头,对着容骊一个劲儿地笑。
“心动了?”盛湛见沐棠看着侄儿笑,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想要的话,咱们自己生一个!”
“我还年轻!不想生孩子!”
“生孩子确实没那么重要!可是咱们成婚都一年多了,也该圆房了吧?你说是吧!”盛湛晃了晃沐棠的胳膊。
沐棠回过头,没好气地瞪着盛湛,低声骂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装的都是些黄色废料!”
盛湛懵懵地挠了挠头,黄色废料?虽然他不明白黄色废料是什么东西,但是,听沐棠的语气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周公之礼,人之常情,棠棠怎么生气了?”
“发乎情,止乎礼,我若不想,你便该守礼,待我想了,我自会答应与你全周公之礼!”沐棠取过桌头的羊头酒壶,为盛湛倒了杯酒,“我给你倒酒喝,你不要再和我无理取闹了!”
“哦,知道了……”心中纳闷的盛湛一边喝沐棠给他倒的酒,一边默默猜着沐棠何时会答应与他圆房。
——
生辰宴过半,气氛到达了最高点,年纪相仿的命妇们凑在一块儿说说笑笑而被命妇们带来凑热闹的贵女们也端着酒杯,围上了文清池与沐棠。
正当众人聊得开心之时,明熹宫的管事公公忽然小跑至举办宴会的前庭高喊,“秦贵妃到!”
现场的和乐被这声通传冲淡了不少,众人都知道容骊与秦秋雁向来不合,怕出什么岔子,众人望向高座上那正在喂自家乖孙吃菜的容骊。
怎知,容骊神色淡淡,专心致志地哄着孙儿吃饭,似乎是没听见管事公公的通传一般。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后,身着大红色祥云宫装、头簪全套金雀发饰的秦秋雁带领两位侍从出现在了众宾面前。
秦秋雁这一身打扮让众人大吃一惊。
今日过生辰的容骊都没有秦秋雁打扮的这般艳丽张扬,看来,这秦秋雁来者不善。
容骊总算给小言书喂完了最后一口饭,她抬头看了远处的秦秋雁一眼,又低头打发言书去找他乳娘玩。
言书倒也是听话,乖乖地随着他乳娘离开了席面。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生辰安康!”秦秋雁微微欠身,只是那双眼睛死死地钉在了容骊身上。
“赐座。”容骊淡淡瞥了穿得花枝招展的秦秋雁一眼。
席面的位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压根没有空位,若秦秋雁要坐,只能是临时搬一套桌椅出来。
明熹宫的宫人手脚快,不消多时,桌椅、菜肴、美酒便准备妥帖。
秦秋雁面上挂着柔笑,在容骊安排的位置上入座了,她粗略扫了邻桌一眼,随后看向正中的容骊。
“姐姐,我的菜品怎比众人少了一半?可是姐姐不欢迎妹妹过来做客,刻意针对妹妹啊……”说罢,这秦秋雁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