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湛哪管御赐宅邸的大门贵不贵、坏不坏,只管驾着被激起战性的马儿踏入秦府。
马儿的铁蹄甚至将秦府的高门槛给踏破了个大凹坑。
马背上的黑面男子一身武将红色朝服,腰佩宝剑,威风凛凛,锐利如刃的眼神所到之处,寒意遍生。
“你家的人将我家王妃藏哪去了!”
躲在柱子后头的管事吓得双腿直打哆嗦,“我……我哪知道!你家王妃又没寄在秦府看管!”
下一秒,躁动不安的马儿朝着那管事冲了去,那管事无处可逃,正当他以为马蹄即将落在自己身上时,一把宝剑先行抵在了他的喉头。
“带路!”
“是……是!”
管事只是来看门赚些银子的,没必要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秦府的堂阶构造复杂,不宜骑马穿行,是以盛湛下了马,跟着看门的管事步行入内。
正院离秦府大门不远,七拐八拐几个弯儿再绕几条廊倒也就到了。
还不到正院,盛湛便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女子们的嘶叫声。
听这声儿,战况似乎还挺惨烈的。
盛湛心头一紧,立刻循着声去找沐棠。
“棠棠别怕!我来了——”
盛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入了正院,只见在场的女子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一了块儿。
沐棠一手扯郑氏的头发、一手拉张氏的头发,而她自个儿的头发也没好到哪去,全被秦府的丫鬟攥着。
“棠棠——”瞧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欺负,那本已经收起来的宝剑又被抽了出来。
见盛湛替剑冲来,沐棠灵机一动,顺势往地上一赖!
诶!
不起来了!
“大胆老妇!竟敢殴打我妻!”怒到头脑发昏的盛湛提剑的手一挥,郑氏、张氏和扯着沐棠头发的一个丫鬟的脸上尽数被划拉了一道。
“啊——”
三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盛湛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赖在地上哭个不停的沐棠抱了起来。
“不哭不哭……我来了……棠棠受委屈了!”看着沐棠脸面与胳膊上的红痕以及被扯乱的头发衣裳,盛湛的心痛如刀割。
“她们欺负我……你要替我讨回公道……”哭得梨花带雨的沐棠埋进盛湛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今日欺我妻之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盛湛心疼地搂紧了沐棠,再将她打横抱带走。
盛湛一走,一众太子护卫便涌入了正院。
为首的那位护卫从腰间解下太子护卫令牌展示于众人面前。
“依战王殿下之令,欺战王妃者有罚!来人啊!将欺战王妃者押跪!掌嘴二十!”
——
怕沐棠衣冠不整、满身伤痕的模样被人瞧见,盛湛还特地截了一辆秦府的马车护送沐棠回太子府。
坐上马车后,盛湛小心翼翼地捧着沐棠的小脸,轻轻地抚摸着她面上被郑氏与张氏抓出来的痕迹。
“那两个粗鲁不长眼的老狗东西,竟敢将你伤成这副模样!妈的!”
盛湛自小生长在军营里,嘴里偶尔会崩出几句脏话也是正常的。
难得听盛湛骂一次脏话,本该努力哭哭啼啼的沐棠顿时破了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沐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棠棠在笑什么!”盛湛不解地看着沐棠。
“你骂脏话的样子好好笑……”沐棠笑着看着盛湛,“你这是同谁学的啊……”
盛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身在军营,有时候急了多少会说几句脏话泄愤……虽然好笑,也不能时常说给你听,这不好……别学我……”
高高大大的男人此时乖乖巧巧地在自己面前低下头解释说脏话的缘由,沐棠心中泛起了涟漪。
朝夕相处中,她发现盛湛这人还是挺可爱的,他憨憨的个性配上他魁梧粗糙的外表颇有鲜明对比。
“我知道啦……我才不喜欢是哦脏话呢……”
盛湛仰起头,抬手温柔地顺了顺沐棠被抓乱的头发,“我都瞧见那些个老婆子把你的头发给薅掉了一把……当真是可恶!”
“今日秦家女人欺负我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也该朝那个狗屁侧妃收点利息吧……”沐棠那双漂亮的小鹿眼似乎能说话,正委屈巴巴地与盛湛诉说秦家那些女人让她受的委屈。
瞧着沐棠眼眶通红的模样,盛湛的心又拧在了一块儿。
“今日你受秦家欺负的事情有目共睹,今晚我便想办法将那狗屁侧妃弄来供你泄愤!”
盛湛打心底觉得,沐棠当街被秦家掳走这件事与秦似玉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