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沐棠也不是什么会欣赏花木的文人雅士,面对御花园的美妙风光也是无动于衷,“只是你与太子殿下剑拔弩张的,只能先将你骗出来逛逛了。”
盛湛一听,笑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沐棠呵呵两声。
若非想知道孟同光在兄弟闹别扭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她才不乐意去管两兄弟闹没闹别扭。
“近来你与太子殿下兄弟生嫌隙的事情,我与母后、皇嫂都知道了……”
“你们都看出来了啊……”盛湛挠挠头,后悔没能将这件事情给藏好一些。
“母后猜测你们兄弟二人不合与孟太傅有关系……古来兄弟阋墙都是出大事的前兆……殿下,切不可做糊涂事……”
盛湛愣愣地看了沐棠许久。
“棠棠……”
“嗯?”
盛湛满面是笑,“棠棠你不要藏着掖着了……”
沐棠警铃大作,“我……我哪有藏着掖着什么啊……”
盛湛朝着沐棠好一顿挤眉弄眼,“你如此关心我,分明就是喜欢我!你可别装了!”
沐棠,“……你想多了,我是受母后之托来劝你的,约莫皇嫂那儿也在劝说皇兄。”
就算沐棠这么说,盛湛也是打心底认为沐棠就是关心自己的,所谓母后之托,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见盛湛在那暗自快乐,沐棠扶额,“我没同你说笑,有些事情若是真的解决不了,不妨去问问母后的意见!”
盛湛正了正脸色,他确实有想过要与容骊说说这事的想法,如今眼见盛澈与太傅越陷越深,这件事,他非做不可了……
“我回去就与母后说说此事!”
——
盛湛、盛澈两对夫妇都留宿在了明熹宫。
夜深了,盛澈夫妇与沐棠都入睡了,心里藏着事儿的盛湛刚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温暖的床榻,避开盛澈的手下人前去容骊那儿谈事。
都说古人早睡,容骊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话本恶心死人了,什么风流皇帝俏贵妃……下次换一本王爷和他的精怪王妃!”
听见容骊嫌弃话本难看的声音,盛湛才放心敲门。
“咚咚咚——”
“母后,是我……”
容骊听见盛湛的声音,当即丢掉手里的恶心话本翻身下床。
“诶……您先披身衣裳吧!一身里衣怎好见人啊——”老嬷嬷赶忙扯了件外衣为容骊披上。
容骊嘟囔,“穿得严严实实的,又没裸着,有什么不能见的!迂腐!”
穿好外衣后,宫女才将盛湛放了进来。
容骊半卧在软榻上,神色如常地盯着二儿子。
怎知盛湛阔步走入房中,“噗通”一声,跪在了容骊的面前。
“母后,儿臣不孝……”
容骊颇有兴致地看着盛湛,“可真是稀奇,你长这么大,难得这么正式地跪我一回……说说吧,你不孝在哪!”
“儿臣不应在得知皇兄与太傅误入歧途之时选择隐瞒……”
容骊眼中划过一道冷光,“哦?误入歧途?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
盛湛低下头,低声答道:“前些日子,太傅给皇兄支招,称与倭国海贼联手,侵扰江南一带,能与秦家争夺京城多余的那一点兵力……”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现在才说?”容骊冷笑。
“前段时日,太傅也说了要帮忙劝说皇兄,但……时至今日,皇兄都没与儿臣说要放弃……”
容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太傅还挺会隐瞒……那日我问他近来有何事,他竟与我打马虎眼……”
事关兄长与老师,盛湛不敢多言,只能静等容骊发话。
“罢了……你的手伸不进朝堂也好,好好与你舅父表兄他们管好凉州的事情,指不定还需要你们去帮盛澈那个逆子一把!”
“是……”
容骊知道,盛湛这孩子人憨又踏实,没那么多鬼心眼,让他帮扶盛澈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盛澈那个蠢儿子……虽然心思活络,但也确实是个为君的好材料,若说缺什么,缺的必然是个能给他出好主意的。
“棠棠这孩子是在藏拙,有时候她旁敲侧击问你一些事情,怕是心中有了主意,你要仔细去问她的意见,莫要忽略了她!”
盛湛错愕地抬起了头。
他怎不知自家王妃有这种才能?
“你别不信……”容骊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盛湛,“回去吧,你皇兄的事情,我会处理。”
盛湛撑地起身,有了母后与他一道处理这件事情,他心里踏实多了,“母后,儿臣先走了。”
离家了容骊的房间,盛湛思忖方才的谈话。
他打定主意,明日得好好和棠棠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