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我便去附近城中买。”
卢筠清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跟她在羽朝的日子比,这些东西自然算不上好,可是人家因为她一句话,把所有东西都置办了新的给她,怎能不让她感动。
“这些就够了,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字。”
千里似乎很忙,刚到天一坞,就有人来找他议事,他把陈仲明也带走了,说是有事让他做。
临走前告诉卢筠清,这天一坞里是安全的,她可以随意走,到处看。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卢筠清正好对这里感到好奇,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小白出了门。
出门前,特意换上了粗布衣服。
虽然之前穿的衣服已被李大娘洗净晾干,但一路走来,她看得分明,天一坞的人并不富裕,所有人都穿粗布麻衣,她若穿了从前的衣服招摇过市,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外来的。
走过两条街巷,抬头看见前面有条小河,几个妇人正一边洗衣服一边闲聊。
走过去,便听见其中一人说,“听说了吗?千里这次出去,捡了个小媳妇回来。”
另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见?”
“你当然看不见了,千里宝贝着呢,人家一路坐在马车里,你当然看不见了。”
另一个妇人一拍手,作出恍然大悟状,“怪不得我家那口子说千里这两天跟转了性似的,每天要洗两次澡,还没事就洗手,恨不得把手洗秃噜皮……”
卢筠清脚下一顿,这是在说她吗?
“小姑娘,你看着有点面生,是哪家的?”
一个妇人拧着手里的衣服问她。
“我,我是李家的。”
说完转身就走,耳边飘来妇人的说话声。
“李大娘家的?我怎么不记得李大娘有闺女……”
晚饭是一碟切得薄薄的卤牛肉,一碟烫青菜,一碗粟米粥,一小筐白面饼。
李大娘把饭送来就走了,说她家就在隔壁,叫卢筠清有事去叫她。
卢筠清正吃着,陈仲明回来了,衣服外面套了件旧铠甲,脸上写满兴奋。
“阿姐,阿姐,千里哥叫我加入天一坞了,今晚我要负责守夜。”
卢筠清咽下口里的牛肉,“怎么个守夜法?”
“每隔一个时辰在坞中巡逻一圈,把所有街道走一遍,山贼喜欢夜间突袭,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既然如此,快坐下跟我一起吃饭,熬夜辛苦,多吃肉。”
卢筠清说着,就要拉他坐下,陈仲明连连摆手。
“不用了阿姐,我已经吃过了,跟这里的兄弟一起吃的。”
“你要巡逻,体力得跟上,再吃点,反正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谁知陈仲明拒不接受,一溜烟跑去了自己屋,“阿姐慢慢吃,我去收拾东西。”
黑夜浮上来时,千里过来敲她的门,卢筠清紧了紧外套领口,开一条门缝,问他,“有事吗?”
千里像是刚干完重活,额上挂着闪亮汗珠,表情却很轻松,“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卢筠清握了握掌心,她都快忘了上药这件事。
开门让他进来,千里扫视屋里一圈,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点这么多蜡烛?”
卢筠清讪讪的,刚才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屋里所有的蜡烛,一股脑全都点上,这样,就没那么怕了。
自从被关过水牢之后,她就格外怕黑,漫无边际的黑暗叫她想起关在水牢里的日子,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永夜一样的将死未死吊在前头。
前两天住帐篷,物资短缺,她不好意思开口要蜡烛和油灯,今日见这屋里有蜡烛,便都点亮了,好使自己安心。
认真数起来,足足点了有二十来根。
她没说话,千里却自己想明白了。
“原来,你前两晚睡不好,是因为怕黑。”
卢筠清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千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听力比常人敏锐些,睡在帐篷外,我听得见你每一次翻身,你还说梦话。”
“我说了什么?”
“这倒是没听清。”
卢筠清松一口气,若是被人听见梦话,无论是隐秘心事还是胡言乱语,都很尴尬。
“你既然怕黑,我明日再多买些蜡烛,你想点多少就点多少,只要能安心睡觉就好,来,把手给我。”
卢筠清坐在桌前,把手递给他,千里低头解开她手上的白布,动作小心翼翼。
卢筠清看着他干净的指甲,想起白日里听到的那句话“每天洗两次澡……手都要洗秃噜皮了……”
视线向上,停在他脖子间的吊坠上,弯月形的吊坠,一头粗一头细,白